宋如錦一邊臨摹字帖,一邊問道:“疏影,甚麼時候了?”
劉氏又好氣又好笑,“你想如何安排?不就是像嫁慧姐兒那樣挑一個助你高升的半子?侯爺,你就放過錦姐兒罷,另有一個墨姐兒供你策畫呢。”
入夜, 劉氏笑著和周嬤嬤提及這件事,神采悠遠, “錦姐兒也長大了, 留不住了。”
劉氏道:“靖西王世子雖未曾建功立業,但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待錦姐兒也熱誠,我瞧著倒不錯。”
疏影心知她躲懶不肯練字,也不攔她,細心把桌案上的筆墨紙張清算好,又替宋如錦放下床簾。
劉氏想起宋如錦小時候甜甜軟軟的模樣, 嘴角勾出溫和的笑意來。
宋如錦咬著勺子不知所措。
靖西王轉過身來,神采略有掙紮,明顯還在躊躇。
希冀這女人開啟宅鬥形式大殺四方是不太能夠了,體係壓抑著本身的暴脾氣,想了又想,非常和順地說:“你悄悄地把這件事奉告疏影,彆的就不消管了。那冰碗也彆吃,乖,今後必然有更多好吃的。”
宋如墨遊移了一下,彷彿在考慮甚麼,旋即站起家,淺含笑道:“二姐姐這麼客氣做甚麼,我讓丫頭給你重新做一碗。”
王妃走上前,牽起他的手,柔聲道:“當年你為了娶我,不也在國公府門口等了三天,由著旁人說你趨炎附勢嗎?如何輪到你兒子,反倒在乎名聲了?”
宋如錦苦哈哈地皺起一張臉,委委曲屈地控告道:“疏影,你健忘給蓮子去心了!”
宋如錦伸手去接,“感謝四mm,他日我也請你吃好吃的。”
宋如墨心中酸澀。統統嫡女都這般有如神助嗎?
十幾年的伉儷交誼,嬌寵著養大的嫡女,到底比不過宦海掙紮的男人追名逐利的野心。
周嬤嬤奉侍她睡下,亦是一臉感慨:“是啊,老婦還記得姐兒剛生下來,才一點點大, 就跟粉糰子似的, 一眨眼,倒也長成大女人了。”
宋如錦頓時一愣。
宋如雲笑了起來:“二姐姐你好饞啊。”
幾個女人一起坐在樹蔭底下乘涼。
體係又道:“這份冰碗裡放了一把巴豆,吃了會瀉肚子!”
靖西王當年不為父親所喜,雖是嫡長,卻並非世子,直至娶了現在的王妃,才被老王爺請封為世子。當初大家都諷刺他酒徒之意不在酒,娶妻是為換爵位。
宋如錦饞到現在,那裡還等得住?趕緊叫住宋如墨:“冇事兒,大夏天的,來回走動又熱又費事,我吃的時候重視著點就行。”
王妃啐了一聲,“小後代情投意合,如何到你嘴裡,就成了聯婚了?旁人如何看我不管,我隻想牧之娶個歡樂的女人。”
“提她做甚麼。”劉氏眉眼間閃過膩煩,“由她自生自滅去。”
劉氏就等著老夫人提這事兒呢,立馬笑吟吟道:“我一早給錦姐兒相看好了,靖西王府的世子爺和她一塊兒玩著長大,品德家教都好,將來必定不會孤負錦姐兒。”
成果一盞茶不到,就有丫頭來尋她,說“夫人有請”。
宋如錦想起明天宋如墨捧著瓷碗津津有味的模樣,頓時眼眸一亮:“要!”
疏影鬆了一口氣。自入夏以來,常常她給宋如錦煮綠豆湯做涼點,宋如錦都不太對勁,這下好了,專人專職,她再也不消操心如何變花腔哄女人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