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豈敢妄言師叔心存偏袒呢。”在老槐頭的喝問下,清寧真人不免有些心虛,嘲笑著抵賴道。
話語、舉止端的是客氣,可小童滿臉懵懂,好似不太清楚這言語意義,隻是有旁人教誨,照本宣科背出來罷了。
“不知客長對小店飯菜有何不滿,固然提出,小人這就去重新置換。”
門口,有個盤著髮髻的半大小童,約莫十二三歲風景,初懂人事,稚氣未脫,遠遠瞧見身著藍衫的丁小磊,張口便呼喊。
昨日,但是老槐頭的金丹賀宴,如果弄的血濺七步,那但是極觸黴頭的事兒。
“醒了?”
“戔戔十餘年黃金都要省,這位道兄,真的是很會省錢啊。”
玉槐真人微微點頭,神情篤定。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再醒來時,已是雞鳴三遍、溫暖春光遍灑中庭。
老槐頭近二百餘年來,心繫在焱芸真人安危,未曾收得半個弟子,此時主動開口要收丁小磊為徒,這番用心,已足以令少年淚目。
丁小磊搖點頭,不覺得意。
獲咎太上三長老在先,觸怒玉槐真人厥後,如果此時畏縮,先前所作所為儘皆付之東流。
丁小磊瞧著這小童頗是喜氣,剛好也有些肚饑餓,所幸便邁腿行了出來。
笨拙的丁小磊。
老槐頭的二層青石木梁信黃旗酒坊,是小鎮上最為奇特的酒坊,可絕非獨一的酒家。行了數裡,有處酒樓映入少年視線。
滿臉樸拙的老槐頭,神采中有著毫不粉飾的體貼,好似此時的少年與他有了血脈相連。
“我又欠了你小我情。”老槐頭泯然一笑,倒似有些歉意。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拿,神仙常日吃的皆是龍肝鳳髓,飲的都是美酒玉液,小店的水酒天然入不得中間的眼中。”
“這是甚麼鬼東西?”丁小磊下認識地便微怒到“入口如酸醋,難喝至極。”
少年起家,撣了撣衣衫,未曾有半點宿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