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滴血都算一步..."青筠虛影的指尖撫過晶簇,那些殷紅結晶俄然化作螢火,"你欠我三千六百日的債,該還了。"
螢火會聚成往生河,河麵漂泊著無數影象碎片:我閉關時她在洞外等待的身影,除魔時她悄悄替我擋下的毒針,另有月夜桃林阿誰未敢觸碰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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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瑤池聖主的滅魂箭穿透地宮。青筠殘魂俄然凝實,用最後靈力將我推入星陣:"記著,優曇開時..."
我割開手腕將血灑向燈盞,血珠卻凝在半空。青筠的感喟從燈芯傳來:"要解往生契,需斷相思債。"九盞燈俄然變幻成我們初遇至今的場景,每個幻景都需求親手斬碎。
第一盞燈裡,八歲的青筠正替我包紮傷口。她鬢角的桃花沾著血,卻笑著把蜜餞塞進我嘴裡:"師兄不哭,筠兒吹吹就不疼了..."
"師兄可知這三千六百階的玄機?"她指尖綻放出並蒂蓮,"每階都刻著往生咒,需道侶以情為刃..."
她的身影在箭雨中碎成星光,九盞命燈同時炸裂。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封印三百年的天刑劍塚破土而出,每柄劍都繫著退色的銀鈴。
"毫不會甚麼?"我徒手捏碎燈盞,任憑業火燒穿掌心,"毫不會在往生契上按下血指印?"
地宮三千六百階的寒氣凝成冰霜,階上卻開滿灼灼桃花。我握著銀鈴殘片踏入幻景時,青筠的虛影正在桃樹下煮酒,發間斜插著那年我送的生辰禮——半截桃木劍簪。
"師兄可知這石階為何是三千六百之數?"虛影抬手拂落花瓣,暴露階上精密的劍痕。這是青筠十七歲生辰那日,我背側重傷的她跪行求藥時留下的陳跡。
第七盞燈亮起時,我已滿手鮮血。幻景中是二十歲那年的除魔夜,她替我擋下渾沌爪後昏倒的三日。燭光裡我偷偷形貌她的睡顏,將未敢說出口的情素刻成木簪。
"這丫頭竟將三魂七魄分鎮九燈..."蘇蟬的聲音發顫,"除非同時點亮統統命燈..."
地宮石門開啟的頃刻,北風捲著冰晶劈麵。九盞青銅燈懸在穹頂,燈芯竟是青筠的命魂!她殘魂在燈焰中明滅,腕間銀鈴隨火光搖擺。
第九盞燈亮起漫天星鬥,恰是她魂飛魄散那晚的天象。青筠的虛影立在往生河邊,腳下盛開著用我心頭血灌溉的優曇花。
"現在說這些何為..."幻景中的我俄然被劍氣穿透。實在的痛苦從心口伸展,青筠的殘魂在燈焰中泣血:"當年若知你是天刑者,我毫不會..."
我握著青筠的本命劍跪在陣眼,劍穗上殘存的溫度灼傷掌心。蘇蟬遞來的銅匣中,悄悄躺著半截桃木簪與染血的婚書——那是我們私定畢生那夜,她藏在祖師像後的奧妙。
懷中九鼎俄然發燙,鼎身閃現的赤色紋路與石階劍痕重合。當年跪破的膝蓋排泄的血珠,竟在石階深處凝成赤色晶簇,現在正與我的血脈共鳴。
往生河俄然倒灌進地宮,水中閃現我們跪在祖師像前的畫麵。交叉的血線結成並蒂蓮,她偷偷將主契紋烙在本身神魂,卻讓我覺得承擔了全數反噬。
劍塚萬劍齊鳴,在我周身結成並蒂蓮陣。穹頂星圖俄然變更,顯出青筠被困在九重天外的身影。她腕間銀鈴無缺如初,正隨我的劍鳴悄悄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