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混沌刻帝名_第42章 燼海潮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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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我斬滅巫族救她,她心口的優曇卻開得更豔;第七世我自毀道種,她的魂火反而被根鬚吞噬;第九十九世我們聯袂赴死,骸骨卻成了優曇母樹最好的養料。

焚天劍俄然脫手墜地。我跪在星砂凝成的青筠虛影前,看著她脊骨上的根鬚纏住我的手腕。西南天涯殘星突然大亮,星光裡閃現出巫族禁地的畫麵:七歲的青筠被鎖在祭壇上,長老們正將我的金血注入她心口。

青筠所化的劍鞘俄然滾燙,星砂從裂縫間排泄,凝成她半透明的身影。她脖頸處的優曇斑紋泛著青光,嫁衣殘破得遮不住心口那枚完整的青銅門鑰:"師兄...西南...三十七步..."

師父的虛影從龜甲中升起,手中桃木劍竟與焚天劍本體同源。他劍尖輕點,我腕間的優曇圖騰俄然暴長,根係刺破皮膚紮上天脈:"你覺得青筠為何能成為劍鞘?因為她本就是..."

桃木劍在掌心收回悲鳴,劍鞘上的星砂正順著裂紋流逝。初代閣主所化的千年桃樹轟然傾塌,樹皮剝落處暴露森森白骨——那竟是曆代巫族聖女的骸骨,每一具骸骨的天靈處都綻著優曇花。

"曉得。"我握住青筠的手,鬨動她脊骨上的養器訣,"三百世循環,她替我承了九千六百劫。"

海風捲著鹹腥拂過荒丘,我俄然聞聲銀鈴輕響。回身頃刻,見青筠完整無損地立在桃樹下,腕間銀鈴繫著初代閣主的青銅絲線,唇邊笑意卻比銀河更和順:

我拖著殘劍走向荒丘,每步都在焦土上留下血印。優曇圖騰在心口跳動,根係貪婪地吮吸著金血。當朝陽第三十七次躍出海平麵時,終究在那片荒丘上,瞥見青筠說過的"真正的往生閣"。

"來世桃花開時...再來尋我..."

青筠的殘魂俄然收回尖嘯。她嫁衣儘碎,暴露的脊骨上刻滿養器訣,鎖骨折斷處探出青銅根鬚——與初代閣主的根鬚同源!

九具青銅棺槨環抱的祭壇中心,插著柄生鏽的桃木劍。劍身刻著初代閣主的手記:

"明白了嗎?"初代閣主的聲音帶著憐憫,"你護了三百世的,不過是本座的一截根鬚。"

初代閣主終究閃現慌亂。他的根鬚猖獗拍打陣紋,每一擊都震得青筠的虛影暗淡一分:"停止!你可知焚儘因果要支出甚麼代價?"

"師父!"我揮劍斬斷根係,星砂混著金血濺在龜甲上,"三百年前您將優曇種子封入我經脈時,可曾想過本日?"

「長時將至,留此殘劍待有緣。厥後者須知,情魄不滅,劫根不死——若要結局,當斷心絕念。」

我強忍劇痛折斷桃枝,數著血足跡往西南挪移。第三十七步踏下時,空中俄然閃現河圖秘紋,紋路中心插著半截焦黑的龜甲——恰是當年師父臨終前塞給我的那片!

"本來你也是器胚..."我鬨動陣紋擊碎青銅鏡,裂縫中湧出的不是鏡片,而是黏稠的光陰漿液,"所謂千年桃樹,不過是諱飾本體的傀儡!"

焚天劍在淨火中重鑄。當最後粒星砂嵌入劍脊時,青筠的虛影完整消逝,唯餘那枚青銅門鑰懸在劍穗處。初代閣主的哀嚎垂垂微小,千年桃樹化作飛灰,灰燼中閃現出往生閣最後的輿圖——統統禁地標記,皆指向西南某處知名荒丘。

桃木劍俄然收回龍吟。劍鞘上的星砂逆流成河,青筠的虛影在河中重塑。她指尖輕觸我眉心,三百世循環的影象如利刃刺入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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