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終康宮傳出動靜,康妃就曉得事情不妙了,她本是個極身嬌肉貴的,從小身受萬千寵嬖,一朝失勢,如同從雲端墜落。
油紙傘遮住了半邊身子,但北風吹著冷雨,還是打濕了薛翃的袍擺,她穿戴的是麻佈道履,一踩入水中就已經濕了,再走幾步,便飽含了雨水,跟赤足走路冇甚麼兩樣。
冬月重重歎了口氣:“真不叫人安生,小師姑淋雨返來,本該好好洗個熱水澡的,如許彆又著涼,小師姑,不然我陪您去吧。”
薛翃不言語。
狗尾草浮浮沉沉, 被流水載著遠去。
薛翃目送江恒分開,這才撐著傘轉過身。
目睹將到了放鹿宮,遠遠地,江恒瞥見宮門口有幾道身影,他停下步子,把傘抬高了些,對薛翃道:“彷彿是雪台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