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剛落,外頭便傳來了一陣倉促忙忙的腳步聲,來人是管家,他昔日也是個沉穩的性子,隻是目前看起來卻委實有幾分焦急,連帶著聲音也說不穩:“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夫人她…由軍醫伴隨返來了。”
李青佩本日跑了這麼一場,倒也的確有些累了。
她天然不想留在這金陵城,金陵城的天空太小,後宅內院的民氣太龐大,如何比得在外邊舒爽安閒?可現在畢竟不是之前了,現在的她已經成了婚,她有了夫君,有了婆家,如何能夠還像之前那樣?
…
屋中已有幾分腐敗,徐慶年低垂著一雙眉眼,他的指腹悄悄滑過李青佩微微攏緊的眉心,頭一回如許詳確的看了她一回又一回…待李青佩重新折起眉心後,他才溫聲說道:“你不是想去邊城嗎?不如我們去邊城定居吧。”
李青佩聽她這般一說,臉上倒也起了幾分紅暈。
李青佩聞言一雙眉心更加折了幾分,她不過是撿個鷂子罷了…
她會跟著他的身後,會甜甜得喊他“表哥”,做錯事的時候她會偷偷拉著他的衣角,抬著一雙不幸巴巴的眼睛望著他…那副模樣,就像是這個世上, 隻要他纔是她的依托。許是因為這麼一層原因, 徐慶年的確很心疼楊青青, 這是他自幼護著的小丫頭,多心疼些又有何妨?
“老爺把本身關在書房,傳聞還召見了府中幾個資格老的嬤嬤,奴先前探聽了下,老爺是在問您有身之間可有甚麼要重視的…”丫環一麵說著話,一麵是笑著替人披上了一件外套,跟著持續說道:“奴可從未見過老爺這幅模樣。”
等她們進了屋子…
徐慶年的指根悄悄點在李青佩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後話,他的麵上仍舊是一片暖和笑意,口中倒是說道:“傻丫頭,你不要去在乎彆人的設法,你隻要與我說,你想不想去?你若想去,我們便去。”
她是他的老婆,他理應予她最大的尊敬,可他予她信賴、予她尊敬,卻不是想要她草菅性命。直到阿誰時候,徐慶年纔不得不信賴,本來這個在他眼中和順可兒的表妹實在早就變了,或許那副和順的神采不過是她的假裝。
因著李青佩有了身孕,天然也就不好去虎帳了。
她昔日鮮少笑,可嫁給徐慶年以後笑得倒也比昔日多上了幾次。
來人恰是王昉與陸意之一家子。
實在徐慶年一向都曉得楊青青是都雅的,隻是每當想到今後楊青青的那副模樣, 明顯還是那般都雅的麵貌, 卻有著如此蛇蠍心腸…他還是忍不住在這一場夢境當中悄悄感喟了一聲。
他怔怔看著李青佩,待瞧見她眼中的笑意時,纔有幾分回過神來…她有身了?那他豈不是要做爹了?徐慶年夙來沉穩,此時卻有些難以按捺,他不顧世人還在場,徑直抱住了李青佩,口中是喃喃而道:“我要做爹了?”
…
“不消了…”
底下的丫環瞧見這幅模樣剛想勸上幾句,外頭便有人出去傳話,倒是帶著幾分喜氣:“老爺,夫人,有故交來訪。”
她醒來已有一會了,麵上早已是一片復甦,恰好眼中卻帶著幾分迷惑,連帶著聲音也透著股子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