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了...”

程宜見她這般，臉上的笑便又多了幾分，半是嗔道：“傻女人，母親莫非還會妒忌你比我聰明不成？母親啊，是歡暢，我的陶陶這麼聰明...可母親內心，的確另有幾分擔憂。”

王昉笑著揀了一個芙蓉酥吃著，芙蓉酥裡的陷用得是棗泥，混著外頭的花香...

梨湯平淡混著一股苦澀味，芙蓉酥個個雕鏤得精美、竟都似盛開的芙蓉花普通，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花香味...

隻一句，王昉便已明白。

一口下去，隻感覺滿嘴都是這濃烈的花香和棗泥香。

王昉想起阿誰清麗而出塵的女人...

“當年若不是出瞭如許的事，這孩子怕也不會過得如此不幸...”她說到這，便又跟著一句：“寒冬臘月，多送幾盆銀絲炭去。”

程宜先前已經用過點心，現在也不過是陪著王昉，便又多吃了一個...如果再吃，過會倒是要不舒暢了。她接過帕子抿了抿唇角，才又笑言：“她是從杭州來的，做的一手好菜...糕點倒是其次了。”

程宜一聽，倒是愣了下。

王昉心下微歎，倒有幾分明白母親所說的“可惜”了...

“暮年我身邊卻另有個，也是打江南來的，做得一手好糕點，不但模樣邃密，連味道也是一絕。”

王昉笑意盈盈得走了疇昔，她握住了程宜的手，頭靠在她的肩上悄悄蹭了蹭，眉眼彎彎，軟聲說了話：“想您了，也想您這的芙蓉酥了。”

“母親——”

白芨一怔，她抬了頭，呐號令了她一聲：“夫人...”

王昉先前不過是隨口掰了個名，可現在瞧著這些，倒也真是有些餓了。

主子們歡暢，她們做奴的也鬆快。

白芨看著坐在軟榻上的母女倆，也是打內心歡暢，便忙笑著拘了一禮：“是，奴這就去...”

程宜笑了笑，她伸手垂憐的揉了揉王昉的臉：“傻女人，母親固然不喜這些情麵油滑，卻也不是甚麼都不通。”

程宜聞言，麵上倒是真添了幾分笑：“我的陶陶，真是聰明。”

王昉卻不依，把臉埋在她的肩上蹭了好幾次，一麵是說道：“母親慣是會埋汰女兒，女兒明顯是想您第一，芙蓉酥第二...”

固然這或許隻是偶然之失，但是主子受難棄世，總該有人要來承擔這肝火。

等屋中冇了人，王昉看著程宜，倒是跟著一句：“母親常日送些小物件倒也罷了，隻是六妹畢竟是由二嬸養大的，我們若再多做些甚麼...二嬸即便不說，內心總歸是要抱怨我們多事。”

程宜的眼中閃過幾分擔憂：“我隻但願我的陶陶能好好的。”

她連著吃了兩個，才把銀筷放在盤子上，接過帕子拭了拭嘴角的屑，眉眼彎彎，笑著說了句：“母親這的糕點不但好吃，模樣還精美，倒像是江南的口味。”

她這話說完，便又看向白芨，淡淡發了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