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眉間的摺痕也垂垂鬆開，臉上換了幾道舒緩的笑容。

說話的倒是王昉，她看著丫環手中的布匹，點了點頭：“把窗都遮起來吧...”

“傳聞是那位徐蜜斯返來了——”

現在聽她這般說，便應了。

丫環來去很快，她的手中捧著幾匹黑布, 是朝陸棠之屈身一禮, 恭聲說道：“主子, 布來了。”

徐蜜斯？

王蕙往前邁出幾步，那星月與清蓮便也跟著悄悄閒逛起來。

幾家貴女看著王昉身上衣裙, 皆是一愣。

卻也耐不住心下獵奇，便這般端坐著, 倒是要看一看王昉所說的新奇究竟是何模樣？

有人低聲呢喃道：“東街綢織鋪...我竟不知金陵城中，竟有如此處所。”

陸棠之一張小臉帶著幾分不成置信，呐呐說道：“真，真的？”

不管是王家還是陸家，都不是她們能獲咎得起的。

王昉捧著茶盞，一雙眉微微挑了幾分，是笑她：“我還能騙你不成？”

陸家一個年紀頗小的丫環，卻還是忍不住抬了頭，低聲回嘴道：“我們二公子病早好了，他不是病癆子。”

而後是又沉浸於她所說的畫麵當中。

她這話一出，旁人雖是蹙著眉，卻也未曾攔...陸棠之便讓丫環們一道去把窗子遮起來，水榭不算大，卻也不算小，虎魄幾人也去幫了忙。

餘後的便是徐孃的事了。

如許的衣裳，的確擔得起絕色二字——

王蕙解下身上的大氅，順勢起家。

那麼與陸則之的婚事天然也該提上章程了。

有人低呼一聲：“那是甚麼？”

王昉看著世人還是未曾回神，便悄悄笑著說了一句：“無邊夜色，星月當空，攬一捧清蓮入懷...可不斷色？”

王媛看著王昉，一雙眉微皺：“四姐姐你這是要做甚麼？”

王昉便冷冷瞪了她一眼，低聲怒斥道：“你是不是忘了祖母說過甚麼了？”

王昉麵上還是掛著安閒的笑，她握著王蕙的手，悄悄拍了拍，言道：“阿蕙，把大氅解了吧。”

人在黑暗中，總歸是不慣的。她們等了一會，也未曾見到王昉所說的新奇，便有些難耐起來，更有人大聲說了話：“王蜜斯究竟要做甚麼？莫不是在拿我們逗趣？”

在坐的適齡貴女想到這，心下還是免不得有些不舒暢，她們本日來的確是為了和陸家的婚事，隻是陸意之那樣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又如何能與陸家大少比？

“甚麼？”

二公子，陸意之？

王昉出來本就是不肯與那群人談判，所去天然也是無所謂...

陸家丫環領著她往外走去，她對這位王家四蜜斯印象頗好，便恭聲問她：“往前便是梅林，穿過梅林另有個小池，那兒養了很多錦鯉...王蜜斯可要疇昔看看？”

王昉不再說話，回過甚便瞥見一瞬不瞬望著她的陸棠之。

東街綢織鋪這個名字，因為這兩件衣裳，早已刻入了她們的心間。

端著布匹的丫環抬了臉，她的臉上是止不住的驚奇，就連在坐的貴女們也皆是一愣...

王昉讓虎魄在這處照看著幾人，待穿戴好大氅，便與身邊服侍的一個陸家丫環說道：“我去外間逛逛，勞你帶路。”

陸棠之看著她，一雙眼睛又黑又亮，還帶著粉飾不住的崇拜：“王姐姐好短長，當日你教我花腔...繡在帕子上已經很都雅了，冇想到放在衣服上竟會如此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