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三人便又持重一禮，口中稱道：“謝父親、母親教誨，兒服膺於心。”

是為一年初始之日, 亦稱“正月月朔”。

程宜見她看得出神，便也笑著做起本身的事來，她一麵握筆寫著拜年的帖子，一麵是與白芨說道：“程家與傅家的東西都送來了，你去問下老夫人的意義，是與平常一樣回禮還是要更變些？”

早膳種類很多，有血糯粥、水晶餃、蒸糕、另有餃子等物…滿滿擺了一桌。

元日。

“嗯…”

她說完這話，一麵是接過一旁早就放好了的衣裳替她穿戴起來, 一麵是笑著說道：“今兒個放晴了，就連風也帶了多少暖意, 瞧著日頭極好。”

徐子夷正沉浸於美酒當中，如癡如醉，是過了好一會才持續說道：“就是我那小門徒的姐姐，這天下大半男兒許是都未曾有她的胸懷與觀點。”

他這話一落，便又飲下一小口美酒，才又指著一副字，與他說道：“問心無愧，這四個字可不是誰都說得出口。”

的確是不一樣的。

以長為前，幼為後，又把男女分開，一一朝人賀拜。

程宜寫到徐先生處的帖子，倒是眉心微蹙：“按理說徐先生這處該多備些禮，隻是金銀之物恐埋汰了他，屋子錦衣他又看不上…卻不知該送些甚麼好了？”

王昉笑著由白芨替她解開大氅，一麵是朝兩人看去，見他們今兒個也穿戴一新，可兒般的模樣這會皆笑盈盈的看著她…

徐子夷總算是聞夠了，他跪坐著，取了極小的一罈酒，慎重其事的倒了淺淺兩盞。酒香四溢，他似忍痛普通把一盞讓於陸意之…本身就捧著另一盞，淺嘗一口，才又說道：“提及王家，她家阿誰小丫頭也是個風趣的。”

徐子夷剛想說話，便聽到老仆往這走過來，與他二人一禮過，而後是一句：“老爺，王家送年禮過來了。”

徐子夷手一抖，忙問道：“你說甚麼？江南夢、金陵遊…另有酒方劑？”

三人齊言：“是！兒明白了…”

…

現在皆被擺在徐子夷的屋中。

程宜聞言便笑了笑：“我倒是健忘問景雲了。”

待王、程二人端坐於位上，王昉便領著王蕙兩人跪在地上，朝他們持重一禮，口中言道：“父親、母親。”

冊子不算厚，卻也不算輕，許是有些年初了，打前的頁麵都有些出現黃來…

王蕙、王衍兩人也剛到不久，這會正端坐在椅子上。

陸意之手握酒盞，卻昂首往那處看去，輕聲呢喃：“人存於世，但求問心無愧。”

王昉聞言便抬了頭，她細細思襯了下，是道：“您陪嫁的不是有幾個釀酒方劑？不如把這方劑送去，再附幾壇酒…”

“都起來吧…”

兄友弟恭…

程宜聞言，是點了點頭，她一麵讓青黛去把那幾張方劑找出來，讓人再配上幾罈好酒一道送去…待這些做完，她纔有幾分猶疑，朝王昉問道：“陶陶是如何曉得徐先生好酒？”

白芨應了聲，便往外退去。

虎魄打簾走了出去, 瞧見王昉這般模樣，便笑著說道：“您醒了？”

唯有王昉，她垂落了眼瞼，隱在世人當中，未言一聲。

他這話一落，隻覺著那熟諳的味道已隨風攜來…

好歹也是景雲、阿衍的恩師…

程宜瞧著三個後代心都軟了，又見他們跪在地上，膝下雖有蒲團，可這大夏季的若跪得久了那裡受得住？現在聽王珵還想再說，忙瞪了他一眼，一麵是道：“好了好了，快起來吧…白芨，把我籌辦的紅包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