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當初我要拉電線，你不是還使絆子來著？如何，家裡還冇用上電？”

達到隊部的時候鄒樹生已經生好火，正趴在辦公桌上寫著甚麼——自從合隊並村的動靜傳出來以後，鄒樹生主動了很多，不管值不值班，隻要冇事兒，他一準就在隊部，而一旦那裡有事兒，就必定能瞥見他的身影。

老葉想了想，順手伸出一個大拇指，“高！你小子玩兒心計，高！”

肖正平咧嘴一笑，“錦州要返來了。”

老葉板著凍得彤紅的臉，“你剛那話甚麼意義？你有司機？”

就如許，兩人東扯西扯，酒喝完就在火坑旁趴了一宿。

第二每天剛亮，老葉在內裡捧了把雪在臉上胡亂搓了搓，就拉著肖正平往隊部走。

老葉點點頭，又沉默了。

老葉彷彿不信賴，“平子，我老跟你過不去，你憑甚麼還幫我啊？你小子該不會是想在錦州身上找補歸去吧？”

“你還不曉得？我不但有司機，我另有車。如何，錦州真的要返來了？”

一句話立馬懟得老葉無話可說。

老葉朝屋子四周八圍打量一圈，端起碗喝了口酒，說道：“平子，還是你會折騰。當初你這個屋子啊，推一把就能倒，現在看看，亮亮堂堂、穩穩鐺鐺的。”

“用上了，鄒樹生悄悄給我拉的，我冇讓他奉告你。”

“家裡冇吃的，酒也是我二伯剩下的，你彆嫌棄。”說著，他就倒了兩碗酒，一碗推給老葉，一碗本身端起來。

老葉低下頭，“前天來的電報，明天開釋。”

“好，那就讓你的伴計幫我盯著張狗子。”

剛轉過身，老葉便一下子站起來。

肖正平扒開兩粒花生，拋進嘴裡，“不說廢話，老葉，錦州返來了你籌算如何辦？還接著開牌桌嗎？”

老葉終歸是老了，精神老了神態也老了。

老葉喝了口酒，“說！”

肖正平站在老葉跟前，連問了幾個題目，但是老葉始終冇有吱聲。俄然肖正平想到老葉的兒子陳錦州已經在監獄裡待了快一年，當初陳金山但是親口跟老葉說過，說陳錦州是個好孩子，如果表示得好，說不定本年就能返來過年。

“你咋不早說！我車都到縣城了！”想了想，肖正平又說，“題目不大，明天一早去隊部，給看管所打個電話，讓錦州去國營飯店等，雪梅必定會去國營飯店的。”

見老葉始終一副愛答不睬的模樣，肖正平站起家，拍拍屁股說道：“哎，算了，本來我還想著讓我的司機把錦州捎返來，看你這模樣，估計是不肯意。那你等著吧，我先走了。”

“錦州，該返來了吧？”肖正平問道。

“你說你的伴計遍天下，想必縣城也有吧？”

肖正平歎了口氣，挨著老葉坐下，“就算返來也不會這時候返來啊，這都甚麼時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