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癟了癟嘴,還是老誠懇實地和唐非一道,當真練功去了。不曉得為甚麼,梁君老是感受,和老衲待久了以後,在他身上越來越見不到一個高僧的影子。開初第一目睹他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穩持厚重的得道高僧,現在看來,那些都是表象,老衲實在就是一個寄掛在佛門的俗人,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悲有喜,毫不造作之人。
梁君聽聞以後,當即鼓掌稱快,“這倒是個好動靜。”
“鄒宮主,你說我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五毒教教眾的意義?畢竟這是人家本身的家事,我們不好過量乾預。”
普善方丈稍稍感喟了一聲,緩聲說道,“五毒教教主何毒手與嵩山派掌門左子平比鬥,受了重傷,現在人事不省。以剛纔寇太保之言,何毒手並非傷在左掌門部下,而是被靈言等人暗害,如果能將其救醒,讓其出麵指證,靈言等眾必成眾矢之的,到時候自顧不暇,你的危急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們還真是小覷了嵩山派,不管是左子平還是寇川,其本領都不下於你我,這一次倒是失策了。”靈言真人麵怒狠色,非常的不甘。
姥姥聽出了鄒隆言語中的不快,連連擺手,“老身天然是附和宮主的決定。”
鄒隆見著姥姥入迷,收起了笑容,垂垂冷了麵孔,“姥姥!”
之前靈言真人與鄒隆達成了買賣,以嵩山派的毀滅來成全唐天鳩,但是眼下嵩山派好好的立在那邊,這場買賣做不做數,就得看靈言真人的意義了。
靈言真人現在非常悔怨,當初召開這個滅賊大會,為的就是尋梁君討回白沅劍,趁便調集一下全部西南武林權勢,將峨眉的陣容再次推高一籌。隻是事情生長到現在,倒是離開了他的本質,不但冇能擒獲梁君,反而前後獲咎了少林、嵩山,現在又被逼上了賊船,害死了五毒教的何毒手,如果此事張揚出去,峨眉數百年的申明便會一掃而儘。
姥姥神采板滯,倒是處在發楞當中。
鄒隆猛地站起家來,雙眼冷冰冰地看著麵前的靈言真人,“唐天鳩坐這教主之位坐定了,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從中禁止。”
唐門姥姥立在那邊,不曉得如何辦,一邊是靈言真人,一邊倒是鄒隆,兩小我都是不好惹的。隻怪一山不容二虎,兩人都是強勢之人。
聽到這話,鄒隆總算是和緩了很多,轉頭又看向靈言真人,“真人,那你呢?”
但也恰是上了這艘賊船,已經容不得他下船了,因為身下便是滾滾江流,下船便會淹水。
唐門姥姥見著鄒隆氣沖沖地拜彆,張口便欲叫住他,不料靈言真人倒是一下子叫停了她,“彆叫他。”
“鄒宮……”
“我與這些人都有著化不開的仇怨,他們是不會等閒放過我的。除非我能找到彆的一條下山的路,暗渡陳倉繞過他們,不然必定免不了和他們正麵相撞。”
靈言真人委宛地說了一句,但是話中的意義已是較著,便是不如何附和鄒隆的看法,因為他曉得,鄒隆要推立的,便是阿誰之前在少林放肆非常的左長老,唐天鳩。
靈言真人倒是清楚鄒隆口中所說的那人究竟是誰,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杜口不言。
靈言真人現在也是有了些許火氣,冷聲說道,“鄒宮主也彆忘了,此番嵩山派並未擺盪底子,貧道受傷不說,反而白白助力了宮主一把,害死了何教主,如何說來,都是貧道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