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兜裡一張皺巴巴的紙,來到路旁一個公話亭,順著上麵的電話我打給了那老鄉,奉告他我到火車站了,讓他來接我。
那車長是個大瘦子,個兒不高,但一身的肉很嚇人。
我搖了點頭,冇有和他們說話,那人又去呼喊彆人了。
當看到小麗身下那一抹嫣紅時,我發誓將來在內裡出人頭地了,必然返來娶她。
本來想好好睡個覺,但阿誌跑來問我,“要不要出去找妹子?”
在路上他叮嚀我,千萬彆說我才17歲,必然要多報一歲,不然未滿18是不收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
那是2000年的夏天。
臨走的時候,我把小麗叫了出來,跟她說了環境。
乾了三個月,在週末的時候,我恰好歇息。
我臉一下就紅了,提著包緩慢的跑了。
然後老鄉帶我去了他家,一個12平的單間出租屋。
我冷靜的在心頭數了下,一千塊的人為,補助家裡必定夠用了。有個盼頭,總比冇有好。
老鄉帶我去吃了一碗“腸粉”,那味道真叫一個香。
老鄉說讓我好好歇息,明天領我去上工。
我蹲在馬路邊,取出了一包三塊錢的煙,一小我冷靜的抽著。
車長也就是我師父,叫“王大富”,彆人都叫他王瘦子。他一共帶了四個門徒,其他兩個染著黃毛,跟小地痞似的,我跟他們不靠近。倒是其他兩個門徒,阿炳和阿誌,兩人很樸實也很熱忱。
走在大街上車水馬龍的,城裡人打扮都很洋氣,男人都穿戴皮夾克、大衣;女的上身穿棉衣,下身穿馬靴,玄色的絲襪套著,我眼睛都看直了。
但一個禮拜後,阿爸因為上山砍木,腿摔折了,阿媽哭得死去活來的。家中另有一個年老的爺爺,我不得不扛起男人的任務,出去贏利養家。
我當時蒙了,問她要玩甚麼?
“喂,張旺財,這邊……過來!”
我的表情是既衝動又難過的。
下了班,遵循端方,新來的要學技術,你得服侍師父。
日前,因為一則名為“東莞打工妹爭養男友:一男多女成愛情常態”的訊息很火,揭穿了本地打工妹的餬口。同時,也勾起了我的回想。
我感覺他跟我很像,我倆也很聊得來。
我們還好,乾一週有一天能夠輪休。傳聞其他車間的,冇有假期,即便放假也不讓出去。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麵前的風景從泥巴路、稻田、瓦房,一點點的撤退成為了都會、霓虹燈、水泥路。
因為在故鄉,我談了一個女朋友小麗,割捨不了這份愛情,為此跟阿爸吵了很多次。
終究,那老鄉來了,騎著一個陳舊的電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