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禮傳聞他要去北鄉,先是一驚,隨後又漸漸沉著下來。
吃過飯後,顧謙帶著顧小九和張永回客院歇息,等關好門以後,顧謙才低聲道:“張永,等一會兒那邊傳來動靜,你就帶著銀條回縣城,我和小九去北鄉。”
五百兩還確切難住了俞三禮,結合會固然並不充足,但是五百兩也不是拿不出來,隻是這粗煉銀錠和端莊暢通的銀子是兩碼事,他總不能把家裡的現銀賣給顧謙吧?更何況這個月接連出事,導致小銀窯的產量直線降落,再加上大當家的被抓,家裡又不敢留貨,以是他手頭確切拿不出甚麼東西來。
陪著顧謙走下山,俞三禮也冇有了上山時的熱忱,反而有些沉默。顧謙用眼角瞟他一眼,見他眉頭舒展,心中一樂,愈發地大聲抱怨起來。
看出俞三當家的難堪,顧謙笑道:“談買賣嘛,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談成的。”
說著,朝張永怒了努嘴。
“但是你們說話不通……”
匣子一翻開,就是一堆灰撲撲的銀錠,隻是銀錠被澆築成了長條形,以是清江這邊統稱這類銀錠為銀條。
“顧先生利落!”三當家的看他們這麼風雅,懸著的心終究放下了,他拿起一根銀條遞給顧謙,也不拿對方的紋銀和銀票,而是笑著說道:“顧先生如此風雅,俞或人也不吝嗇,這根銀條你拿走,固然給貴店主看貨。”
桌上那一匣子銀條,不過是二百兩之數,顧謙從明天的帳本上就能猜出來,三當家的恐怕把銀條都湊起來,也不會超越三百兩。
顧謙還在客院裡對張永麵授機宜,南鄉結合會前的通衢上卻噠噠地趕來了一頭毛驢。
“脫期上三五日,三當家的能交多少?夠一千兩嗎?”
“你敢花,也要人敢要才行,畢竟你這是粗煉的銀條,不是正規的銀錠,我們收了銀條以後還要送去寶泉局,刨除給寶泉局的禮金和耗損,我們總不能一點都不賺吧?”
公然,俞三禮將匣子放到了石桌上,笑著對顧謙說道:“顧先生,請過目吧。”
“先生,冇有我跟著,我怕你迷路啊!”張永為莫非:“您是外村夫,路不熟,話不通,還是我陪你去北鄉,讓小九兄弟回縣城交差。”
兩小我爭來爭去,顧謙也不言語,直到他瞥到俞三禮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後,才淡聲道:“都彆爭了,先回南鄉再說。”
“幾位這邊走。”俞三禮引著他們到了一處石頭砌的屋子前,見俞三禮到來,在門口站崗的兩名鄉丁趕快施禮。“見過三當家!”
“先生,我領著您去,冇事的。”張永插話道。
“你還是先回縣城一趟,把銀條送給店主過目,我帶著小九從南鄉直接奔北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