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暢服的睡了一夜,顧謙總算規複了精力,回家的路很長,以是他們冇有擔擱,天方纔亮,就解纜趕路了。
一起奔馳,幾小我終究在入夜的時候趕到了位於崇陽城外的驛站,這個驛站固然表麵看起來破敗,但是範圍卻不小,光院牆就圍了很長,顧謙勒住馬,讓顧小九上前扣門,隻是敲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開。
“你們這不是朝廷辦的驛站嗎?如何見到投宿的也不開門?”
“唉……”顧謙歎了口氣,勒住了馬韁,馬匹不情不肯地停了下來,在原地踏了兩步。
來到景朝已經五年,顧謙也從一個外來者變成了這個期間的參與者,固然他在儘力融入這裡,但是讓一個風俗了當代文明的人去適應出產力嚴峻低下的當代,也實在是有些難堪。
“大人,您喝口水吧。”顧小九提著水囊走了過來。
“至於說老夫人和虎哥兒痛恨您的話,小的感覺您真是想多了,您是顧氏宗族的高傲,更是老夫人的高傲,她定是以您為榮的!更何況您多年離家不歸,不也是身不由己嗎?”
“大人但是累了?”顧泰驅頓時前,體貼腸問道。
“也不曉得顧安現在走到那裡了。”顧謙靠在浴桶邊上,舒暢地眯起了眼睛。
因為心境有些浮動,以是顧小九的行動逐步變得機器起來,他一下一下,像在搓衣板上搓衣服一樣給顧謙搓背。
顧謙瞪了他一眼道,“你感覺我像是冇事?”
“近鄉情更怯,也不曉得現在老夫人和虎哥兒會不會痛恨我。”顧謙歎了口氣,情感變得有些降落,多年離家,固然時有手劄來回,但是丟下老母稚兒相依度日,顧謙這內心總有些不是滋味兒。
“顧管家走的是水路,必定比我們快,也許現在已經到了安慶府了呢。”
“大人,您慢走!”昨晚前倨後恭的小吏恭恭敬敬地在門口送行。
傳聞顧謙已經進了鎮子,顧老夫人也坐不住了,她拄著柺杖,拉著乖孫,滿臉衝動的往門口走去。
夜裡燈光暗淡,但是公文上蓋著的大印還是能看清的,那小吏訕訕一笑,一邊奉承的賠罪,一邊弓著腰引領三人進了驛站。
“開甚麼門?”那小吏斜眼看了看站在門外的三人,見幾人穿戴打扮都很簡樸,不由得哼了一聲道,“既然你曉得是朝廷辦的驛站,天然就該清楚這裡的端方,本驛站地鬥室間少,除了迎送過往的官差,布衣百姓概不歡迎。”
“嘿嘿!”顧小九服侍了他幾年,早就不是當初阿誰臉皮比紙薄的少年了,他狗腿的一笑,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躥,“老爺您先緩緩,我再去提一桶熱水!”
“大人說那裡話,”顧小九拿了手巾給他搓背,一邊搓一邊安慰道,“我們顧氏宗族近幾十年來可就出了您這麼一個探花郎,族裡哪小我不誇老夫人教子有方?您固然在外仕進,但是族裡可冇少獲得您的照拂,傳聞現任太湖縣太爺就是您的同年呢。”
顧謙接過水囊喝了兩口,見顧小九還站在馬下,笑著把水囊遞還給他,“你也喝點兒。”
告彆了大同的一眾同僚,顧謙帶著顧泰和顧小九又踏上了前去台州的路途。
“還好,”顧謙舉目遠眺,看著遠處落日映照的山嶽,用有些疲累的聲音說道,“我們這是走到那裡了?”
顧謙還在階下跪著,老夫民氣裡衝動,想要扶他起來,卻有些力不從心,這個時候,一向攙著她,跟在她身側的小孩童抿了抿嘴,把祖母交給了在另一邊扶著她的徐媽,本身咚咚咚跑了下來,“你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