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猗乜斜著啐了他一口,見蕊兒端著水出去就冇理他,洗漱完就先歇下了。
顧尚仁打斷他:“你所曉得的隻是表象,現在廢太子想要東山複興那是妄圖。隻剩兩位,二皇子皇恩正盛,風景無兩,三皇子年紀尚小,但非常聰明謹慎,身後又是備受天子正視的林氏,兩方情勢不相高低,很多大臣都在張望,站隊是遲早的事。”
“那,嶽父大人站哪一邊?”不懂就問,這是方長庚做人的信條。
方長庚不忍見她暴露如許的神采,當年到底產生了甚麼尚未揭開答案,起碼眼下他不能慷彆人之慨,讓他的老婆不歡暢。
方長庚言簡意賅:“嶽父大人說的是, 小婿先謝過嶽父厚愛。”
方長庚不敢輕視顧尚仁給出的這些資訊,也感覺顧尚仁這麼早就跟他講這些是有需求的。如果他不是侯府的半子就罷了,或許還輪不到他考慮這類事,可現在他和侯府息息相乾,就不能置身事外了,今後為人辦事也要時候記著朝堂局勢,不然遲早會出事。
顧尚仁“嘖”了一聲,饒有興趣地說:“那你再說說,何謂德?”
“皇被騙政二十年來,北無戰亂,南無夷寇,又甚少有天災天災,要建功引發皇上重視不太行得通。我覺得隻要有德名,再熬上幾十年,天然會有出頭之日。”
他抬起眼皮,極其當真地看著方長庚。
“冇錯。”顧尚仁斬釘截鐵道,“現在朝廷之下暗潮湧動,冇有你所見所聞那麼承平。”
“看夫君作的紀行非常入迷,恰好又無事可做,就抄了一遍。”徐清猗剛叫蕊兒出去服侍,見方長庚看那疊手稿,便笑著解釋。
以他的賦性,當然想把所謂應酬都推了,免得招惹是非,但顧尚仁是堂堂武靖候,又在朝中任尚書一職,情麵來往必然是躲得過月朔躲不了十五,就是不曉得顧尚仁如何想的了。
方長庚樂得安閒,調侃道:“我夫人公然蕙質蘭心,賢淑無雙,實在是我的福分。”
看出貳內心所想,不等他答覆,顧尚仁俄然問道:“你既然想走宦途,那我問你,如許的世道,如何才氣出頭?”
“說到做到?”方長庚挑挑眉。
方長庚暗歎顧尚仁想得殷勤,感激地行了個禮,而後才走出偏廳。
“皇上年富力強……”方長庚有些不肯定道。
仆人都在內裡候著, 屋裡隻要冰塊熔化滴在水盆裡的聲音, 左等右等都不見顧尚仁開口。
可惜顧尚仁聽不見,擺了擺手:“你先歸去吧,先過了來歲的會試再說。對了,如果有人來送拜帖,你如成心就去應酬,若偶然稱病拒了就是,冇那麼要緊。”
顧尚仁聽完後半晌冇說話,茶碗蓋落在茶盞上,收回“叮”的一聲,非常清脆,打斷了深思。
特彆是想到徐修的遭受,方長庚更感覺題目有點毒手。話說老天子本年幾歲來著?前年彷彿過六十大壽大赦天下,幾千年的汗青上活過六十歲的天子可不算多,這麼看來還真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那你的意義是,要以德服人嘍?”顧尚仁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也一如平常。
這一天又疇昔,從第三天起,方長庚就規複了讀書時候的作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