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立立即心領神會，猛地將金絲楠木鎮紙重重拍在梁淩慶即將抬起的膝蓋上。就在這一刹時，那些被聖水滲入的左券灰燼，彷彿被某種奧秘的力量喚醒，俄然在木紋裡清楚地顯形。“楔形筆墨轉譯的暗碼鎖！”古羽立鏡片後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與嚴峻。“吳先生，借你千術手速一用！”

我望著他決然決然地消逝在濃煙中的背影，思路俄然飄回到三天前阿誰暴雨如注的夜晚。我曾偶爾撞見這個老是躲在角落裡冷靜抽菸的男人，他正偷偷用繃帶纏住滲血的手腕，卻還耐煩地給孩子們摺紙船。那一幕，是如此的暖和與心傷。而現在，他殘破的防火服後背上，竟用熒光塗料畫著歪扭的卡通海豚，那充滿童趣的圖案，在這殘暴的災害場景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卻又如此令人動容。

現在，整艘船彷彿置身於一座熊熊燃燒的煉獄當中，每一秒都充滿了未知的傷害與應戰。而我們，必須在這絕境中，尋覓到一絲朝氣，挽救統統人的生命……

我心急如焚，環顧四周，試圖尋覓能翻開防爆玻璃的東西。俄然，我發明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滅火器箱，或許內裡有能用的東西。我衝疇昔，用力翻開箱門，內裡除了滅火器，另有一把小型的撬棍。

而就在這時，肖偉益也從濃煙中衝了出來，滿臉是灰，但眼神中透著鎮靜：“泡沫炮修好了，能夠啟動滅火！”

古羽立抱著左券文書，從配電室一起跌跌撞撞地衝出來，卻被熱浪掀起的波斯地毯狠狠絆了一跤。他鏡片上本來的水霧，在火光的映照下，蒸騰變幻成詭異奧秘的圖騰，彷彿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奧妙。“通風體係循環代碼被竄改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啞著嗓子將平板電腦懟到我麵前。螢幕上，那些扭曲的楔形筆墨如同扭動的火蛇，在監控畫麵裡肆意狂舞，彷彿要突破螢幕，將我們吞噬。

終究，在一番儘力下，防爆玻璃呈現了一絲裂縫。我加大力量，“哢嚓”一聲，裂縫逐步擴大。

在廚房那邊，搬運凍酸奶的人正爭分奪秒地往機房趕。可火勢伸展得太快，有幾處通道已經被大火封閉，他們不得不繞路前行。

就在梁淩慶再次試圖伸腿拆台時，吳允陽像是獲得了某種指令，手中那瓶聖水“剛好”潑在了他鞋麵的左券灰燼上。我眼疾手快，反手扣住吳允陽顫抖的手腕，將聖水殘液敏捷抹在他防毒麵具邊沿的符文上。“還記得賭場裡教過你的聖光局嗎？”我的聲音降落而有力，彷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

我瞅準這個機遇，一個箭步衝疇昔，抄起景觀池邊的救生浮板。敏捷將張慈輝的輪椅卡進臨時組裝的滑軌裝配，行動一氣嗬成。“馮先生！”我揚手將消防斧用力拋向正在保持次序的指導員，“帶白叟從賭場後廚的冷庫通道走！”

“快點，再快點！”一個年青的海員焦心腸催促著，額頭上儘是豆大的汗珠。

張慈輝那枯瘦如柴的手指，仍舊死死扣在我燙傷的皮膚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拯救稻草。從通風口倒灌出去的，是龍涎香異化著硫磺的刺鼻氣味，那味道彷彿是來自天國的呼喚，令人作嘔。

“不好，如許下去整艘船都撐不住！”我心急如焚，手中的撬棍持續猖獗地撬動著防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