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我摸到盒蓋邊沿的凹槽，七十年前的老青銅竟帶著深海般的寒意，冰冷砭骨。莫辰禕的呼吸俄然噴在我耳後：“戌時三刻。” 他聲音輕得像船麵下的老鼠啃噬纜繩，纖細而奧秘，“還記得天文台時鐘停擺的時候嗎？”

“都閉嘴！” 我的吼怒讓貨艙照明體係再次短路。黑暗中隻剩棱鏡在猖獗扭轉，將我們統統人的影子撕成扭曲的星雲，奧秘詭異。

青銅盒俄然裂成十二瓣，像機器花在絕對零度中綻放，壯觀震驚。段慕白的機器臂抓了個空，袁嘉佑的尖叫卡在喉嚨裡變成氣音，微小有力。

段慕白的合金義肢橫亙在他胸前，金屬與骨骼相撞，收回沉悶厚重的聲響，如同重錘敲擊在心頭，嚇得袁嘉佑收回短促的驚叫。“你他媽不要命了？” 保安主管的電子眼閃過紅光，好像一抹傷害的信號，“前次私行啟動引力波探測器的是不是你？” 他說話機會械臂驀地翻轉，暴露內側三道猙獰的劃痕 —— 那是三天前林清遠在輪機艙發瘋時留下的，每一道劃痕都似一段猖獗的汗青，記錄著那場混亂。

莫辰禕的拇指俄然摩挲過我的虎口，像夜航船掠過暗礁時輕微的震顫，輕柔而奧妙。我昂首正撞進他眼底，那汪總像淬了冰碴的深潭現在融成春汛，倒映著我鎖骨間明滅的畢宿五印記，和順而密意。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精密的柵欄，將那些來不及藏匿的保重圈禁此中。

莫辰禕俄然捏住我的指尖，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我知名指樞紐 —— 那是我們明天在逃生艙商定好的暗號，那粗糙的觸感如同砂紙摩挲，刹時讓我沉著下來。

青銅盒裡悄悄躺著一枚棱鏡，大要蝕刻的星圖讓我渾身血液倒流，奧秘而震驚。那是我們被困觀星艙那夜，莫辰禕用威士忌在舷窗上畫給我的仙女座星雲。而現在，棱鏡中心嵌著的暗紅色晶體，正與我鎖骨間的畢宿五印記共振出灼痛，如同烈火灼燒。

段慕白的機器臂卡在貨架第二層，電子眼掃描著莫辰禕腕帶上的血跡：“都彆動！那玩意在接收輻射！”

“是超新星遺址的放射性衰變圖譜……” 文硯之沾著血沫的鏡片後，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流露著震驚，“這些標記在仿照蟹狀星雲脈衝星的 ——”

遊輪俄然狠惡傾斜，貨箱像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傾圮，傾圮的聲音沉悶混亂。莫辰禕將我護在身下時，我聞聲他肋骨撞在液壓桿上的悶響，沉重痛苦。

我聞聲莫辰禕的喉結轉動聲，纖細而清楚。他握著我的那隻手正在排泄盜汗，這在他身上的確比海嘯還罕見，盜汗潮濕而冰冷。

古睿淵俄然從貨箱後探出半張臉：“鐘、鐘蜜斯！” 他顫抖的指尖指著通風口外翻湧的夜浪，“那些光斑…… 和上週你給莫先生畫的星圖……”

“需求磁偏角校訂。”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文硯之掉落的平板正在腳邊閃動紅光，閃動傷害。“上週個人夢遊事件產生時，地磁暴讓導航儀偏移了 0.7 度。”

林清遠拖著瘸腿爬過來時，我聞到他傷口腐敗的腐臭味混著某種星際灰塵的焦糊味，刺鼻難聞。

莫辰禕俄然捏住我的後頸，他指尖抵著我突突跳動的動脈：“看盒底。” 青銅碎片不知何時重構成了正十二麵體，大要浮動的標記正以我們接吻時的頻次明滅，閃動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