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東南角!”我大聲呼喊,聲音在逼仄的空間裡迴盪,同時拽著遊沐陽滾向牆根。
前些日子,我在質料室翻閱舊質料時,就瞥見了那本十八世紀船長日記的一角,泛黃的紙張似有奧秘的力量吸引著我,隻是當時冇來得及細看。
莫辰禕俄然將我拽進懷裡,他沾著熒光液的指尖在我掌心畫了三個同心圓,那觸感輕柔而又果斷。
“要漲潮了。”他低笑時震驚的胸腔貼著我的後背,我聞聲二十七個齒輪同時收回鯨歌般的共鳴,那聲音婉轉而又奧秘。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機器章魚金屬軀殼的裂縫時,甬道拱門上的古筆墨俄然開端滲血。
“週期是七分鐘!”薑翊透過銀絲眼鏡,細心察看著齒輪轉動的軌跡,孔殷地說道,“但每次收縮角度會偏移3.14弧度......”“胡扯!”嚴啟翰的傷口噴出更多熒光液,那熒光液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燦豔的弧線,“這是按照《羅盤異聞錄》第三章設想的隨機......”兩人的辯論被俄然閉合的天花板打斷,遊沐陽的抽泣聲在逼仄空間裡格外清楚,那哭聲帶著無儘的驚駭和無助。
那些黏稠的黑潮正吞噬著楊卓禹菸鬥灰燼拚出的海圖,將胡昭遠的暗碼標記腐蝕成恍惚的殘影。
嚴啟翰的熒光芒路圖俄然炸成漫天星屑,如同一團燦豔而又傷害的煙花,薑翊的白大褂領帶化作銀蛇,“嗖”地一聲纏住胡昭遠的腳踝。
他摘掉夜視鏡時,鏡片裂縫剛好將晨光折射成彩虹光圈。
我瞥見遊沐陽的相機菌絲正猖獗發展,在拱門上方編織出骷髏旗與羅盤交叉的詭異圖騰。
取景框裡最後定格的畫麵,竟是密室東南角牆麵剝掉隊暴露的奧秘甬道。
遊沐陽的相機俄然收回鋒利嗡鳴,那聲音如同警報般刺耳,鏡頭蓋彈出的刹時,楊卓禹的菸鬥灰燼在空中拚出半幅海圖,海圖的線條在氛圍中閃動著微光。
莫辰禕攬著我腰身躍向舷窗的刹時,我瞥見他眼底映著破裂的星光,那光芒比印度洋最深處的夜明珠還要熾熱。
“是船蛆分泌物!”薑翊的銀絲眼鏡蒙下水霧,“十九世紀沉船打撈記錄裡提到過......”
“坎貝爾船長的遺言信!”我撞開被黑潮腐蝕的節製麵板,指尖觸到星象儀後背的銘文凹槽,“他說潮汐的謊話要用月光來拆穿......”莫辰禕俄然握住我顫栗的手腕,戰術手套的金屬搭扣貼上靜脈跳動的部位。
胡昭遠扯開暗碼器的防水層,爆出的電火花在牆麵炙烤出救生艇的表麵。
“彆碰菱形磚!”我一個箭步撲開正要踩中圈套的遊沐陽,她掛著淚珠的睫毛掃過我手腕,那輕柔的觸感如同羽毛拂過,就在這頃刻,整麵西牆俄然伸出無數青銅齒輪,齒輪轉動的“哢哢”聲震得人耳朵生疼。
“把穩月潮力。”他喉結轉動時,戰術背心暗袋裡滑出的青銅羅盤正吸附著我掌心的鐵粉,那羅盤在手中微微顫抖。
遊沐陽的抽泣混著楊卓禹的菸鬥叩擊聲,在青銅齒輪逆轉的轟鳴裡碎成齏粉。
莫辰禕攬住我後腰的刹時,戰術手套的防滑紋路隔著衣料烙在皮膚上,那壓力讓我感到放心。
整麵南牆在鯨歌般的共鳴中轟然敞開,鹹腥海風裹挾著機器齒輪的鏽味劈麵而來,那味道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