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我抓住莫辰禕的領帶逼他低頭，在他驚詫的諦視下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他崛起的喉結。"還記得我們在馬達加斯加見過的血月潮汐嗎？"我回身扯過袁嘉佑的絲巾綁住傷口，"那不是船，是摺疊空間產生的鏡像投影。"

彷彿印證他的話，我腕間的紗布俄然懸浮起來，血珠凝成細線指向東南邊的海平線。莫辰禕俄然將我攔腰抱起："二十秒後會有電磁脈衝，統統人抓住金屬物！"

"你早就曉得？"我抬高聲音，手指掠過他鎖骨下方發燙的星圖紋路。"從你中獎那天開端。"他喉結上的血珠俄然汽化，蒸騰起帶著鐵鏽味的霧氣。

幽靈船上的藍光開端高頻閃動，像是某種加密通訊。林清遠俄然擺脫束縛撲向節製台："讓我來破譯！我在NASA見過這類......"他染血的手指剛觸到鍵盤，統統螢幕俄然跳出深藍色的警告框。

"脫手！"我抄起鐳射筆射向穹頂中間。文硯之幾近同時按下切換鍵，射電望遠鏡發作出刺目標伽馬射線。兩種光束交彙的頃刻，整片海疆的重力場俄然反轉，袁嘉佑的絲巾在空中擰成莫比烏斯環。

海風中混著鐵鏽的腥氣直鑽鼻腔，莫辰禕護在我身側，他的體溫透過襯衫通報過來，俄然變得灼人。袁嘉佑顫抖著去撿地上粉碎的月光石，那些晶屑卻在觸到她指尖的刹時化作熒光消逝。"這不科學..."她癱坐在地毯上，文硯之眼鏡片後的瞳孔狠惡收縮，正在調試的星軌儀收回近似電報機的哢嗒聲。

"你們還管甚麼破儀器！"林清遠俄然暴起揪住段慕白的領口，望遠鏡支架被他撞得東倒西歪，"快讓船長轉舵！那東西底子不是船！"他的嘶吼讓古睿淵嚇得縮進儀器櫃前麵，少年手裡攥著的星圖皺成一團。

話音未落，整艘遊艇俄然狠惡傾斜，我撞進莫辰禕懷裡時聞到他領口殘留的雪鬆香。"來不及了。"袁嘉佑抓著雕欄慘笑，她脖頸間新換的虎魄吊墜正在排泄暗紅液體。"你們看船頭！"順著她染著丹蔻的指尖望去，那艘黑船竟在三百米外俄然崩潰，化作無數流螢般的藍光直撲而來。

當五感重新規複時，幽靈船正在月光下分崩離析。林清遠癱坐在浸滿海水的羊毛地毯上狂笑，他手內心攥著半枚鏽蝕的船釘——刻著與我們遊艇不異的舷號。袁嘉佑顫抖著撿起規複普通的虎魄吊墜，那些暗紅色液體已經固結成1943年的船票。

血月倒影在海麵構成龐大的旋渦，我們的遊艇正被一股不成順從的力量拖向中間。段慕白猖獗地拍打下落空反應的引擎節製器，文硯之的眼鏡片俄然閃現出密密麻麻的方程："是引力井！我們正在穿越......"

"全員鑒戒！"段慕白的吼聲如炸雷般震得我耳膜生疼，在觀察台狹小的空間裡迴盪。他握動手電筒的指節泛白，光束絕頂阿誰烏黑的表麵正以詭異的軌跡切割波浪，收回降落的"嘩嘩"聲，彷彿是大海在痛苦地哭泣。

我數到第十五下時，整片海疆俄然墮入絕對暗中。七十年前的鯨歌在現在達到最強音，在視網膜殘留的影象裡，我看到莫辰禕鎖骨下方閃現出完整的星圖——恰是我胎記缺失的那塊南十字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