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詠鬆一口氣——本來這賈璉隻是談笑。
不是趙飛燕?
賈璉做事利落、脫手風雅,內心也還是打的一把好算盤。
石詠一聽, 也感覺有些事理, 便問:“銅鎏金的?”
石詠聽弟弟說他寫字得了夫子好大的獎飾,怕他翹尾巴,趕緊開口要教他為人謙遜的事理。豈料石喻卻接著奉告石詠,學塾裡其他孩子也得了夫子的誇獎,有些是背書背得好,有些是答題答得快,“我隻是字好些,彆的都不及大師!”石喻說,“哥,我可得好好勤奮,不然跟不上同窗們,多難為情。”
十三阿哥胤祥這時候該隻要二十六歲,可看著非常蕉萃。石詠倉促掃了一眼,冇敢多看,但第一印象隻覺胤祥與胤禛差未幾年紀,乃至兩鬢有些微白。十三阿哥坐在炕沿,炕桌上兀自放著藥酒與白棉布,彷彿石詠他們出去之前,旁人正在給十三阿哥上藥酒。
以是賈璉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賈璉看了石詠的神情起伏,內心感覺更加好笑:這個石白癡,實在是太呆了。
石喻在椿樹衚衕的頭一天明顯很高興,被石詠牽出門,就嘰嘰呱呱地說著學塾裡的新奇事兒。
“楊掌櫃,”胤祥認得楊鏡鋅,當即笑道:“四哥遣你來,又是有甚麼寶貝珍玩要贈我麼?你這就直接拿回你們店去擱著,再轉告四哥,老十三這裡,啥都不缺!”
“兄弟,你捯飭這兩件器物,要花多少錢?”賈璉斜靠在劈麵椅背上,隨口發問。
他回到家,石大娘和二嬸王氏就圍上來問學塾的事兒。傳聞夫子很不錯,喻哥兒學得很高興,兩位長輩都很欣喜,一傳聞束脩那樣貴,又都犯了愁。
石詠跟從楊鏡鋅,進了十三阿哥的上房,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藥酒味兒。石詠一昂首,便見上房通向裡間的房門簾子動了動,估計是有女眷躲避了。
石詠僅憑錦盒的大小和分量, 就判定出內裡東西的材質不是純金,這份手上的感受,絕對不是甚麼初入行的學徒工可比的。
“本宮乃是大漢皇後,椒房殿的仆人,衛子夫!”
看不出金盤和趙飛燕有半文錢乾係。
石詠與寶鏡麵麵相覷,隔了一會兒,石詠才顫巍巍地開口:“那……叨教中間是……”
不過,這個期間的口罩,實在也隻是聊勝於無罷了,無法石詠隻得將操縱銅鎏金工藝的地點挪到了銅匠鋪最通風的處所。
“倒也不是!”楊鏡鋅雙手奉上那隻錦盒,“雍親王命小人過來,是送一對十三爺認得的器物。”
這對碗當初是胤禛贈與兄弟,又被胤祥失手打了的,胤祥天然認得。隻是一旦視野觸及補得天衣無縫的碗身,又見碗身上蜿蜒延長的一道道金線,胤祥驚奇之餘,那對眉頭卻又緊緊地皺著,一轉臉,盯著楊鏡鋅,問:“這是甚麼意義?”
石詠聽著笑了。
金盤器型繁複端方,冇有過量潤色,隻是正麵鏨著卷草紋,背麵盤底則鏨了“長樂未央”四個篆字。
石詠嚇了一跳,趕緊搖手,隻肯收一錠,說如何也儘夠了。
金盤傲然答道。
石詠與賈璉算是熟悉,這一趟買賣他不籌算賺甚麼大錢,隻彆虧蝕兒就行。因而他掰著指頭給對方算:“這麼大的金盤,要重鎏一遍金,差未幾得用二兩純金子、五兩水銀……”
還冇等石詠接茬兒,那金盤裡俄然有個沉穩的女子聲音在問:“趙飛燕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