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這螺鈿工藝不是他最善於的,紙上談兵能夠談得很標緻,真的上手操縱卻一定是那麼回事;二來麼……剛纔不也聞聲了?那靳管事口口聲聲說甚麼十六爺,又說東西是要送進宮裡去的。
脂硯齋曾經評讚紅樓中的各種設定是“半有半無,半古半今,事之所無,理之必有,極玄極幻,荒唐不經。”而他麵前這個天下,則更是怪誕玄幻,以賈府為中間,芯子看著還是是紅樓的,但是這天下漸漸向周邊延長出去,卻越來越像是紅樓天下原型的模樣。
“喂,石白癡,叫你呢!”
隻不過就算眼下有打仗皇子阿哥的機遇,石詠也必然會辟易遠避,能不沾就不沾,沾上了,一定就是甚麼功德;再說了,輕而易舉就得來的東西,旁人也不會高看。他在後代也算經曆過起伏,這些事兒見很多了,辦事的時候天然就有儲存。
這管事約莫三十來歲,身穿寶藍色緞麵緙絲長衫,站在櫃檯跟前,身後還跟了兩三名長隨。他麵前的櫃檯上則放著一扇兩尺來高的花梨木插屏,上麵用螺片鈿出“洪福祥雲”的圖樣。那螺片光彩光潤,反射著五彩光芒――挺好的一幅插屏,但是在插屏正中的祥雲圖案則被碰落了兩片螺片,恰好是在那最刺眼的處所,圖案結果被粉碎無疑。
靳管事卻說:“我看那,也不必另請甚麼妙手匠人,倒無妨請那位小哥試一試,我看他說得挺是回事兒……咦,人呢?”
石白癡――這特麼本來是他石詠在當代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