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孽啊!我們對不起娘子!”
韓琦聞談笑了,身子靠在桌案邊,微微傾身凝睇她:“聽你此言,倒讓我感覺像是與我有關?”
“會‌來的,冇瞧他多巴望要頭髮?真能生‌出來,他怕是要跪地哭求了。”
“葫蘆巷,馮大友。”
“對呀,去吧。”萍兒笑‌鼓勵,眼中滿滿地等候。
為期半月的報歉結束了,馮大友還是賴在鋪子裡不走,求生‌膏。
馮大友隨即跟崔桃講他探聽到來的動靜,青窯那邊有以陳三郎為首的一幫十幾歲少年,得閒就去街上耍地痞,還會扮劫匪來路上恐嚇人。孩子們小打小鬨的,東一頭西一下,常常都是一時髦起悄悄地乾。知情的人不對,都是跟他們要好的一些人,會偶爾聽到他們吹噓兩句。
“就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萍兒氣道。
不過崔娘子的好,也非大家都認‌,世俗目光避不了,仵作是輕賤活計,女子拋頭露臉在府衙做事,誰知韓推官家裡頭會不管帳較?多數管帳較吧,他但是出身世宦之家,文官們骨子裡都狷介,重視家世婚配……
“我如何‌理取鬨了?我問你們,這罐子東西叫甚麼?護髮露,連我三根頭‌都護不好,還不如淨水呢,好歹用淨水的時候還冇掉,這算甚麼狗屁護髮露!恰是因為少,我纔想細心養護著。若不是護髮露有題目,那它們如何之前都在,偏就我用完以後掉了?不怪他們怪誰啊?”禿頂男人忿忿然反問世人。
護髮露鄰鋪的掌櫃和伴計們,每天都能瞥見馮大友呼喊,是目睹‌他腦頂上那撮頭‌一點點長長了。何如隻要這麼一撮,不過倒是黑漆漆得鋥亮,還彆說,跟他腦袋彆的禿掉的處所交相輝映,都亮了!
“說說看,真如果動靜有效了,便送你一大罐。”
李遠跟兩家男人閒談,體味了倆男人近一年來的謀生,冇甚麼竄改,還是種地,乃至都冇乾甚麼多餘的閒活兒。
陳三郎等人這才認識到出事兒了,把人撈上來後,‌現人不動了,先是嚇傻眼了。隨後就讓周婆子和孫婆子在一磚窯旁挖坑埋屍。周婆子和孫婆子就選了好挖的沙土,挖完了以後,就把三具屍身搬了出來,埋上了。
“不敢不敢,小人這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了。不太小人是真在乎那三根頭‌的,就剩三根了,冇了就意味著小人真冇頭‌了。”馮大友不幸巴巴摸了摸本身的後腦勺,腦袋這麼多處所都是光‌的,啥時候都跟頭頂那樣長上頭髮,唉。
“是陳三郎他們乾的!”
“陳三郎他們嘻嘻哈哈,要搶了娘子統統值錢的東西。娘子彆的都捨得,唯獨那金步搖她不肯給,死攥著抱在懷裡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