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在遠近雞啼中醒來,睜眼瞧見光輝陽光透過淡綠窗紗灑滿房間,給大紅錦被抹上溫馨的玫瑰色采,枕邊美女不知何時已無影無蹤,留下些許暗香惹人遐思。
徐淑媛見徐國難用倭滾刀向前一刺,當即收回發展,端的有趣單調之極,忍不住大聲叫道:“大哥,你接連發展,一刀都刺不出去,算哪門子豪傑豪傑。”
徐淑媛靠在中間,指指導點道:“孃舅,爹的旋風刀但是武林一絕,永曆十九年察言司探事比武,爹爹仰仗旋風十八式接連擊敗七條豪傑,力克群雄奪得魁首,陳總製親身頒佈牌匾,武功號稱東寧府第一。致仕後爹爹不再練刀,連我都極少見到。”
徐淑媛安身不定,倒跌三步,忙伸手扶住桂花樹,方纔消了刀鞘暗勁。
徐淑媛鼓掌喝采,忙不迭跑進臥房取出繡春刀,笑嘻嘻遞給徐文宏,揚起玉頸對勁洋洋瞟視徐國難,雙手叉腰大有落井下石之勢。
裝出惡狠狠模樣,左手飛龍奪珠虛抓依蘭思托眼球。
徐淑媛白衣白裙,晨光映照下鮮豔欲滴,彷彿神純潔白地天山雪蓮,在桂花樹下盤轉騰挪,手中寶劍舞得風雨不透。
依蘭思托驚覺抓疼外甥女,趕快罷休,呐呐道:“我,我——”
瞟見徐國難目不轉睛旁觀爹爹練拳,吵嘴清楚的晶瑩眸子轉了轉,高叫道:“大哥,敢不敢與爹比武過招,看繡春刀與倭滾刀到底哪個短長。”
徐文宏年青時師從南京錦衣衛地嵩山少林武學名家,出招快速有如暴風暴雨,走地是迅猛陽剛線路,講究一招致敵存亡立判,大哥致仕悟出練拳養肇事理,改練起武當太極,白鶴亮翅摟膝拗步金剛搗錐,一招一式柔中蘊剛,含勁不吐,極有瞧頭。
徐國難充耳不聞,執刀站立細細思考,眸中大有貫穿,忽地向徐文宏躬身深施一禮,道:“孩兒多謝爹爹指教。”
徐國難紅著臉道:“悟出些許外相,今後還要多加磨鍊。”
徐文宏嗤的一聲還刀入鞘,頷下白鬚根根撅起,朗聲笑道:“我花了十年工夫才把太極拳與旋風刀法融會創出太極刀法,你小子比武兩招就悟出些許外相,了不起!”
徐國難站在中間目不轉睛,垂垂感受如有所悟,眸裡不自禁現出高興光芒。
旋風刀法是徐文宏自創,閉著眼睛也能使出招式,嘴角噙著淺笑,身子不動兀立如山,護在胸前的繡春刀驀地上揚,噹的一聲輕響,倭滾刀微盪開去,感受有些沉重。
瞄了眼依蘭思托握著的齊眉棍,淺笑道:“幸虧孃舅不是用刀,不然遵循武林端方,不能在旁旁觀——”
鄭勝利建立察言司到處仿照錦衣衛,畢竟忌諱廠衛臭名昭彰,參考日本倭刀款式創出倭滾刀,長三尺二寸,重一斤十兩,西洋精鐵打造,純鋼包刃,極其沉重鋒利,配發察言司探事利用。
徐國難下一招本應如風隨影,順著刃鋒斜斜下削,逼迫徐文宏放手棄刀,驀覺倭滾刀好似被磁鐵吸住,刀頭不由自主歪向一邊。
兩刀剛一比武,徐國難當即收回倭滾刀,滿臉古怪神采,蹬蹬蹬又是連退三步。
徐文宏為人謹慎,不肯遭惹物議,把繡春刀保藏家中,閒暇時候纔拿出耍上一通。
徐淑媛輸了一招很不平氣,見依蘭思托握著齊眉棍,在天井一角縱躍迴旋,虎虎生風,滿院落都是棍影風聲。
瞄了眼依蘭思托,見他瞪大牛眼目不轉睛瞧著比武,更覺不紮眼,蓮步輕移,與不懂憐香惜玉的孃舅略微拉開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