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的胳膊酸死了,她也想起來,可她這神棍才裝了個開首,總不能現在就自打嘴巴,半途而廢吧。
邊說還邊嚎得哭天搶地,一副冇法活了的模樣,引得屋簷下的村民都側目看著她。
馮三娘本來就冇甚麼主意,被村主任說得有些意動,可……挑擔子是秋收期間公分最高的,就薑瑜這麼個小丫頭一天也能拿十公分,如果換了其他成年男人,一天整整有十二公分。薑瑜要不去乾這個了,公分必定會少一大半,分的糧食也會少很多,哪夠吃啊。
就在這時,薑瑜俄然動了,她雙目無神,眼睛盯著天空一動不動,搭在腰側的右手驀地伸了出來,伸得筆挺,食指朝天指著頭頂一碧如洗的晴空,慘白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沙啞暗沉,雌雄莫辨:“半柱香後,正東方向,大雨!”
等薑瑜趕到曬場,曬場上還冇來得及收進堆棧裡的穀子已經被大雨衝到了曬場邊沿,順著低矮的陣勢往曬場中間的地裡流去。
……
“拯救啊,拯救啊,薑瑜落水了,薑瑜落水了……”
甚麼鬼,被人從水裡救起來,抱了一下明淨就冇了,還得嫁給對方。這到底是哪個封建期間?修真界都不風行這麼爛俗又賤噠噠的招數了。莫非是哪個死仇家從地府裡爬出來惡整她?
……
她之前不管這事是因為薑瑜一向是悶葫蘆,從不抱怨,就是問她,她也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當事人本身都冇定見,叫他們做村乾部的如何管?
哎,沈天翔歎了口氣,對薑瑜說:“薑丫頭,快下雨了,你從速起來回家去!”
在這類潮濕、高溫的環境下,穀子很輕易生根發黴。村民們都冇走,站在那邊七嘴八舌地群情。
對,年紀小不懂事,真是個擺脫的好藉口。手舉得快累死了的薑瑜悄悄在內心點了個讚,這個黑臉村長大叔看來還不錯。
薑瑜擰著眉,不安地絞動手指,怯怯懦懦地吐出五個字:“我……我挑不動!”
見薑瑜醒了隻是展開眼直愣愣的望天,荷花村的村民們開端七嘴八舌地群情起來了。
“要不還是讓賴三頭把她抱歸去?”
恰好這時候另有人來找她的倒黴。
她這番躊躇不決的姿勢落儘村民的眼中,激起了群憤。
總算走了,能夠束縛一下眼睛了。薑瑜眨了眨眼,一滴豆大的雨點剛好掉到她的鼻梁上,嘖嘖,這雨來得真及時啊。
現在是該他們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見薑瑜不理睬她,少女更活力了,扭頭往人群裡一望,待找到目標後頓時大聲控告起來:“馮姨,傳聞薑瑜挑擔子的時候把籮筐倒進了水池裡,兩籮筐穀子啊,得上百斤穀子,就被她這麼糟蹋了,必定會扣好多公分的,你說如何辦?”
薑瑜站著不動,她在測度這個女人跟原身是甚麼乾係。
聽到“賴三頭”的名字,薑瑜驀地驚醒,媽蛋,隻是落水被救起來就被說成丟了明淨,得嫁給他,真要被他一起抱歸去,這婚事還不得板上釘釘子?
這句話如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馮三娘臉上。馮三孃的臉頓時燒了起來,通紅通紅的。但她的反應實在是異於凡人,冇有辯白,也冇有嗬叱薑瑜這個做女兒的,隻是捂住嘴傷悲傷心腸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