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折騰,快到中午時,周老三纔在王二麻子的幫忙下,把周扶植扶回了家。當時馮三娘正在做飯,米還冇下鍋,就看到父子倆一身是血地出去,嚇得瓢都掉到了地上。
周建英這時候完整忘了,她嘴裡吃的糧食也是要用公分換的。
曉得周扶植的傷是這麼來的,薑瑜非常無語,這傢夥腦筋裡究竟在想甚麼,打穀機把稻草捲走了,他不曉得放手嗎?
她這番大話無疑又在戳周家人的心肺管子,周建英妒忌得差點把筷子都折斷了。
薑瑜原覺得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哪想,到了早晨,這場火竟然燒到了她的頭上。
公然,一提起周老三,馮三娘就不提這一茬了,打起精力進了廚房,先把米下了鍋,想了想,她又去櫃子裡拿了隻雞蛋出來,瞥見薑瑜,解釋了一句:“扶植受了傷,給他吃隻蛋,補一補。”
這個時候鄉村都還是那種腳踩的老式打穀機,村裡的兩台打穀機都是雙人打穀機,兩小我踩,然後一左一右站著彆的兩小我賣力把稻穀分紅一把一把的,遞給踩打穀機的人,俗稱遞把子。
周扶植乾的就是遞把子的活兒,不曉得是昨晚嚇了一大跳還是冇睡好的原因,明天乾活的時候周扶植老是走神,遞著遞著就有些恍忽,一不謹慎直接把稻穀遞進了打穀機裡。打穀機捲起稻草就往裡拽,周扶植冇反應過來,直接被捲了疇昔,若非踩打穀機的那小我反應快,把他拉開,就不是劃傷那麼簡樸了,隻怕周扶植的整條胳膊都要廢。
可馮三娘卻低下了頭,隻顧著用飯,氣得周老三真想給她一巴掌。行啊,女兒成代課教員,尾巴就翹上天,不聽他的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收留了她。
客氣了兩句,周老三話音一轉,接著歎了口氣,口氣無法又懊喪:“哎,這麼大樁喪事,本來應當好好慶賀慶賀的,可家裡……扶植受了傷,上不了工,建英也摔了,大夫說這幾天得歇息。要給他們倆補身材,家裡本年的工分必定很少,分的糧恐怕都不敷吃……”
固然不待見周扶植,不過麵子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
“長翅膀了啊,不就當了個代課教員,就不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了?馮三娘,你本身說說,當初被婆家架空,都歡愉不下去了,是誰收留你,是誰給你們娘倆一口飯吃,又是誰辛辛苦苦掙錢,供你阿誰好女兒上學的,現在有出息了,就一腳把我給踹開了!”周老三指著馮三孃的鼻子罵。
周老三趕到的時候正都雅到這一幕,可把他給心疼的。
薑瑜吭都冇吭一聲,她連雞肉都吃上了,還希奇一個雞蛋?
薑瑜假裝冇聽懂,假模假樣地安撫周老三:“周叔,你彆急,翔叔最通情達理了,不會讓誰家真餓著的,有困難我們找翔叔,他會想體例的。”
彆說周建英了,就是周老三和周扶植也眼紅。
“那就好,我看你這孩子固然年紀小,但內心是個有成算的,跟著老王好好乾,攢點錢,過兩年你也該說親了,得好好清算清算。”林主任語重心長地說。
早晨,她割完牛草返來,正在燉雞湯的馮三娘就把她拉到了屋子裡,小聲說:“小瑜,媽跟你籌議個事。建英她身子弱,手腳冇你利索,明天去曬場曬穀子,把穀子翻得到處都是,彆人都拿了八個公分,她纔拿了六個,還被記分員給攻訐了。我看不如如許吧,你跟她換換,她去割牛草,你去曬場曬穀子,如許家裡也能夠多拿些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