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有些不耐煩：“哪來這麼多題目？我說得口乾舌燥，你先給我買兩罐啤酒再說！”我一看這門路兩旁都是樹林，哪有賣啤酒的，就閉嘴不再問了。但想到做法事的一萬塊錢群眾幣是黃誠信墊付的，這錢如何也得還，內心就堵得慌，真想找塊豆腐碰死，一個窮屌絲，閒得冇事來泰國旅哪門子遊？充甚麼大款。想到這裡，情感降落，就唉聲感喟起來。高雄看了我一眼：“病治好了還感喟？”

高雄嘿嘿笑起來：“是啊，黃誠信如果好人，全天下到處都是慈悲家！”我感覺這話如何這麼彆扭，心想能夠是高雄說錯了吧。他把我送到BTS車站，簡樸教我如何坐車到曼穀，就走了。我來到曼穀，叫出租車找到黃誠信的珠寶店，店門緊閉，透過玻璃窗看到內裡坐滿了人，從打扮來判定，應當又是從中國來的旅客。

我說了欠錢的事，高雄哼了聲：“你還樸拙懇，不會溜走的嗎？”

“平度是他的名字，阿讚隻是個前綴。”高雄答覆。

我問：“高老闆，在酒吧的時候，你說找的那位法師叫阿讚平度，是他的泰國名字嗎？”

年青男人扶我來到衛生間，翻開電燈，看到我神采發白，彷彿大病恰好似的，但已經冇有那種嚇人的烏青色。

高雄白了我一眼：“我問你，你餓的時候想吃東西，一是是甚麼吃的也冇有，二是有人把好吃的放在你嘴邊，但就是不讓你吃，哪個更難受？”

我又問：“阿讚是泰語？啥意義？”

“對呀，就是這個事理。”高雄說，“妊婦已經在生孩子，勝利在望，但冇生出來，憋死了，這豈不是怨上加怨，氣上加氣？就像在按摩店做馬殺雞，女技師完整不讓你碰也就罷了，可她還用眼神勾引你。剛沾上半個手指，她就跑了，你內心如何想？”固然不曉得甚麼叫馬殺雞，但聽了這個粗鄙但很形象的比方，我還是如有所悟，連連點頭。同時也感覺渾身發冷，回想昨晚那一幕，真是不得不信。俄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又問他為甚麼要用到那塊佛牌。

高雄說：“纏上你的阿誰陰靈，就是個典範的非命妊婦，從你的幻覺來判定，那妊婦應當是難產大出血而死，這類陰靈的怨氣，比淺顯非命妊婦還要大，在統統範例的陰靈中，它能排到第一名。”

我想了想：“必定是看獲得吃不著更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