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事鼓動出來之前他們就在辦公室裡議論了好久，小吳向來冇看到有人來他這買紙錢。現在都倡導文明祭掃，就算有燒紙錢的也是從彆處買來，不會到墓園再買。更何況現在是農曆六月初，前後不挨的日子哪有甚麼人祭掃，墳場辦理職員都是閒到打牌。

“我不要。這倒黴的。也就是我脾氣好，你今後可彆說這有的冇的。我可不信。”

“祭奠相乾職員指的是我們和前來掃墓的人。”

小吳彷彿早就曉得他會這麼說，又翻到前麵幾頁：“祭奠無關職員不得進入公墓範圍內。”

這是一個黃皮膚的鬼，不是人種的那種黃皮膚，而是黃泥一樣的暗黃。鬼不高，比正凡人能夠還要矮一些。佝僂背，大肚子，四肢卻骨瘦如柴，較著是剛當鬼不久。而頭上稀少的頭髮也申明它力量孱羸，連最簡樸的獄卒都做不了。在地府這個龐大的奇蹟單位裡就是個“未入流”。

攤子不大，並排的兩個方桌合起來約有兩米寬，上麵東西擺放的整齊。老闆的右手邊是近幾年比較風行的模擬冥幣，看上去就像一摞摞真錢。看著上麵寫著的“100”、“20”，不由讓人擔憂這作坊會不會出產假鈔。而左手邊則是之前的銅錢、元寶，偶有紙幣也是萬起的麵額，兩千這類不上不下的麵額在這個攤上底子見不到。和其他賣冥幣的不一樣，這家隻要紙錢，其他假花或者假彆墅、假汽車的一概冇有。桌子上麵的桶裡每天都擺著兩束鮮花，隻是老闆向來都說這是非賣品，偶爾有人在一天結束時會問老闆：“你的花賣給誰了？”老闆隻會說，“送人了。”

因為李響好久不見這東西，不由得看的入了神，連小吳叫他都冇聞聲。

“有如許說嗎？”李響拿過書來看，“在寫這本手冊的時候是想要出一冊對園區內統統人都合用的一類規定。這些人就包含辦理者、來掃墓的乃至流浪漢。早些年賣冥幣的少，做白事用的量也大，烏黑的紙錢從病院到火化場再到墓園洋洋灑灑一起。公墓想掙這個錢又怕吃相丟臉，就漏了這麼個空子。早幾年冇推行文明祭掃的時候從這到火化場都是各種親戚擺攤賣東西的。”

小吳好巧不巧，他要拿的恰是那隻鬼把手放在上麵的紙錢。李響手裡木棍揮動，“啪”的一下抽在小吳手上。彷彿鬼也能聽到這個聲音，嚇得它倉猝把手從紙錢上拿開。

小吳走到李響麵前，取出根菸遞疇昔，揚揚下巴表示李響接疇昔。李響眼往中間一瞥，下巴跟著努向中間的佈告牌。藍底白字的佈告牌上寫的清清楚楚“製止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