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政抓著顧衿的手在嘴唇邊蹭了蹭，眼中有感激的笑意：“好。”

那嗓門兒，亮得連等在外頭的爸爸都聞聲了。

小小旁暴露柔嫩的牙床，口齒不清地反覆：“爺爺？”

顧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旁政：“是甚麼？”

他這半生，雖風雨無欺，衣食無憂，卻隻幸，得了一個她。

那一處小小的鼓勵，纖細，卻帶著奇妙的生命力一向傳到心底，讓人感覺非常奇異。旁政護著顧衿往前走，感慨道：“日子過得真快，一不留意，都當爹了。”

旁政從公司返來，身上還帶著寒氣，一進屋，小小旁穿戴尿不濕，胸前繫了一個熊貓圍裙正坐在地上往嘴裡塞東西。

顧衿點頭：“能吧，大夫說他是有影象的，你常常跟他交換，他對你的聲音熟諳，就會有感受。”

顧衿笑眯眯地拉過他的手，隔著一層棉紗，放在她鼓鼓的肚皮上。

與水有關，澤被天下。

顧衿在餐桌上擺好了菜，來到茶幾中間，蹲下來笑眯眯地看著父子倆：“喂！用飯啦。”

旁政想了想：“她上週不是纔來看過這小子嗎？”

澤。

顧衿握著兒子的小手，俯身和他發言：“兒子，週五讓奶奶接你去北京，我們一起看看爺爺好不好？”

小傢夥窩在懷裡，仍然冇心冇肺地揪著他襯衫上的釦子，小小軟軟的一團兒，直讓人覺著舒心，旁政忙了一天的緊繃情感都被他那兩聲咿咿呀呀的“爸爸”給喊冇了。

芳華期的旁政和父親乾係冷酷，陌生，他有他本身的一套不被父親承認而本性的處世觀，他和他到處對著乾，張嘴即傷人；成年期間的旁政和父親乾係還是冷酷，但是又多了些冇法說出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