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與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終喪,則待終喪而取以來;如不能守以終喪,則遂取以來。其他奴婢,並令守汝喪。吾力能改葬,終葬汝於先人之兆,然後唯其所願。
汝之書,六月十七日也。東野雲,汝歿以六月二日;耿蘭之報無月日。蓋東野之使者,不知問家人以月日;如耿蘭之報,不知當言月日。東野與吾書,乃問使者,使者妄稱以應之乎。其然乎?其不然乎?
因而小子修泣而言曰:“嗚呼!為善無不報,而遲速偶然,此理之常也。惟我祖考,積善成德,宜享其隆,雖不克有於其躬,而賜爵受封,顯榮褒大,實有三朝之錫命,是足以表見於後代,而庇賴其子孫矣。”乃列其世譜,具刻於碑,既又載我皇考崇公之遺訓,太夫人之以是教,而有待於修者,並揭於阡。俾知夫小子修之德薄能鮮,遭時竊位,而幸全大節,不辱其先者,其來有自。熙寧三年,歲次庚戌,四月辛酉朔,十有五日乙亥,男推誠、保德、崇仁、翊戴功臣,觀文殿學士,特進,行兵部尚書,知青州軍州事,兼管內勸農使,充京東路安撫使,上柱國,樂安郡建國公,食邑四千三百戶,食實封一千二百戶,修表。
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誌。祖母劉憫臣孤弱,躬親扶養。臣少多疾病,九歲不可,伶仃孤苦,至於建立。既無伯叔,終鮮兄弟,門衰祚薄,晚有兒息。外無期功強近之親,內無應門五尺之僮,煢煢孤單,形影相弔。而劉夙嬰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湯藥,未曾廢離。(湣同:憫)
固然,吾自本年來,蒼蒼者或化而為白矣,擺盪者或脫而落矣。毛血日趨衰,誌氣日趨微,多少不從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多少離;其無知,悲不幾時,而不悲者無窮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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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奉聖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後刺史臣榮舉臣秀才。臣以扶養無主,辭不赴命。聖旨特下,拜臣郎中,尋蒙國恩,除臣洗馬。猥以寒微,當侍東宮,非臣隕首所能上報。臣具以表聞,辭不就任。聖旨切峻,責臣逋慢;郡縣逼迫,催臣上道;州司臨門,急於星火。臣欲奉詔奔馳,則劉病日篤,欲苟順私交,則奉告不準。臣之進退,實為狼狽。
太夫人姓鄭氏,考諱德儀,世為江南名族。太夫人恭儉仁愛而有禮;初封福昌縣太君,進封樂安、安康、彭城三郡太君。自其家少微時,治其家以儉省,厥後常不使過之,曰:“吾兒不能苟合於世,儉薄以是居磨難也。”厥後修貶夷陵,太夫人談笑自如,曰:“汝家故貧賤也,吾處之有素矣。汝能安之,吾亦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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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歲,孟東野往。吾書與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視茫茫,而發蒼蒼,而齒牙擺盪。念諸父與諸兄,皆康強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成去,汝不肯來,恐旦暮死,而汝抱無涯之戚也!”孰謂少者歿而父老存,強者夭而病者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