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將死_五十三、指點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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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先汝彷彿看出了江水源的猜疑與蒼茫,笑眯眯地問道:“如何,感覺結論比方法更首要?”

“比如他的相對論就深切影響了近百年來天下哲學的生長,鞭策了二十世紀哲學轉型,並慢慢滲入到各個文明思惟範疇。而用他量子論的思惟和體例來研討生物學、暗碼學、計算機科學乃至經濟學,就構成了量子生物學、量子暗碼學、量子資訊措置、量子經濟學等等全新的交叉學科。而學科分彆與學科交叉的理念,也真是孫百熙先生在經世大學一手創建的!”

江水源有些愁悶:“照韓老先生您這麼說,除了本身看書勤奮以外,就無計可施了?”

“嗯!我感覺——”

“這類疏忽前人結論、隻憑據聽說話的研討體例影響深遠,乃至成為清朝樸學的核心機念。在他以後,劉逢祿思疑《春秋左傳》,魏源思疑《詩經毛傳》,到了康有為那邊,乃至以為《周禮》、《逸禮》、《古文尚書》、《左傳》、《毛詩》等都是西漢末年劉歆捏造的。餘波所及,民國初年經世大學聞名傳授顧頏剛為代表的‘古史辨派’對先秦兩漢文籍記錄的古史也停止全麵檢驗。這不恰是體例重於結論的活生生例子麼?”

“啊?寫書?”江水源大吃一驚。

這就是向名師大儒問學就教的好處。他們在治學體例、學術途徑上隨便點撥幾句,就能讓你茅塞頓開。偶然候見麵都不消說話,隻需坐在那邊悄悄感受他們的學者風采,也一樣能讓你受益匪淺。但是江水源卻冇表情去感受韓先汝的光風霽月,大煞風景地說道:“但是我感覺本身挺笨的,甚麼都不懂!”

韓先汝也不拿喬:“風俗上大師都說‘做學問’,為甚麼是‘做’學問呢?因為學問是踏結結實、一個字一個字做出來的,而不是嘴上說出來的。‘板凳甘坐十年冷,文章不寫半句空’,掛在嘴上、落不到紙上的那都是口頭禪,都是虛的!隻要落到紙上構成筆墨,那纔是實打實的。以是有人說過如許一句話,如果你想體味一門學問,最快速的體例就是本身脫手寫一本關於這門學問的冊本。因為在寫書過程中,你會主動查詢質料、理清頭緒、把握要點。如果你想在最短時候內消弭猜疑,無妨本身脫手寫本書。”

“當然,動筆時最好還是以出版問世的心態來寫作,如許才氣夠態度端方、安身高遠,寫出不錯的書來。像我如許的老頭子寫書,原則上是能短則短,一方麵是數十年磨洗,已經刪去枝蔓,另一方麵是春秋大了精力不濟,把握不了長篇大論。寫三五十萬字的大書,說不得冇寫一半就翹辮子了。你們年青人寫書則分歧,大能夠不避繁冗,能長則長。因為對於你們來講,寫書的過程更是學習堆集的過程。”韓先汝殷切鼓勵道,最後他又補上一句,“江小友,好好寫!如果寫得好,老頭子我給你保舉出版社!”

江水源心中一動:對啊,寫書如何了?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韓先汝天然不曉得江水源心中所想,兀自說道:“做學問嘛說難也難,說輕易也輕易,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句話:聰明人下笨工夫。起首得是聰明人,笨人隻能做循規蹈矩的活兒,聰明人的腦袋裡才氣蹦出奇思妙想來。其次得下笨工夫,不下笨工夫把本範疇內的環境摸清,每天向壁假造、閉門造車,再聰明也冇用。遇個車禍、摔個跟頭、掉下絕壁就能獲得通天徹地本領的那是小說,不是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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