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本身的身材破壞成甚麼樣，儘力地，掙紮著要坐起來。

這是在那裡？

她薄弱的身影，穿戴紅色的病服，像是紙紮的人一樣，下一秒就會隨風而飄。

顧然看著他，眼睛一眨都冇眨。

她感覺本身的頭被人掄了一棍，眼黑黑，腦筋裡甚麼都想不起來了。

心臟一陣陣地抽痛，顧然的五臟六腑更像是受了極大壓力的擠壓，冒死地向裡縮著，絞得她腦筋發暈，滿身冰冷到麻痹。她低下頭，緊緊地抱著沈智尚，撕心裂肺地尖叫，痛哭，直到喉嚨崩壞，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顧然的胸膛狠惡起伏，扭頭，喃喃地問著那位大夫，“他……到底如何了。為甚麼一動不動？大抵要甚麼時候會醒來？”

如此，天然是最好的。

他還昏倒著，睫毛閉得死緊，但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冇有涓滴的痛苦。

顧然一起疾走，疏忽周遭路人的驚奇的眼神，猖獗地跑到病院頂樓的露台。

她悚然驚醒，驀地展開眼睛，暖和的日光刺目而閃爍，深深灼痛了她的眼眸。

那麼，沈智尚呢？

她得救了。

這運氣，她已經再也不能安然麵對了。

她忍住心傷的淚水，轉眸看向他的臉。他唇色青白，烏黑稠密的頭髮被剃光了，圍著層層紗布。

她虧欠他的，她本身都不曉得要如何了償了！

是他！

房間裡，冇有護士，也冇有其他的病友。

她想坐起來，卻渾身痠痛有力，隻能軟綿綿地躺在那轉動本身的眸子子。

空曠的露台，四周都冇有高樓遮擋，獵獵北風殘虐而來。

她轉臉看向新出去的大夫，趕緊問，“沈智尚呢？就是阿誰跟我一起出變亂的男人。他現在如何樣？醒過來了嗎？”

顧然卻不在乎。她隻抓著護士的手，火急地問，“沈智尚呢？他在那裡？和我一起送進病院的男人呢？”

顧然跟著大夫穿太長長的走廊，一瘸一拐的，行動維艱。

太痛苦了。

大夫的眉梢微微一蹙，便低頭，臉上閃過一抹龐大難明的情感。

她握緊手心，回身朝往外跑了開。大夫隻是一個晃眼，再要攔她，已經是來不及了。

大夫的神采有些僵冷，彷彿這個題目的答案難以開口，但是還是抵不住顧然火急的詰問，啞然開口，“心臟固然跳動遲緩，但很穩定，不會死。隻是……”

對護士茫然無知的神采，顧然是驚怒不已。

她的眼淚一顆顆滾落在他的臉上。她緊緊抱住他，低咽不斷，已是痛到了極致。

“隻是甚麼？”顧然心驚。

如何甚麼都不曉得！如何當護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