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殿上還敢端倪互傳情,哪另有半點兒天規放在心?你妄圖偷下凡塵圓好夢,我要你一在天上一在地,偏叫你長生永久兩分離!”茉莉彷彿也被這戲文打動,聲音低柔動聽,念起來一詠三歎,“隔山山有路,隔水水有船。天上人間雲似海,相會何時恨綿綿。”
“不會。已經改過一次了,再改就成笑話了。”皇甫瀟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言細語地說,“內裡的事你彆操心,我能對付。隻要有我在一天,天下就不會亂。那夜攻擊你們的人已經查出端倪,他們來自蒙兀。”
無雙連連點頭,歡暢得雙眼發亮:“好,就這麼辦。”
比及房裡溫馨下來,老王妃才體貼腸問:“查出那些賊子是誰派來的嗎?”
“這是必定的,本王念著先帝與父王的情分,一再容讓,他們卻覺得本王好欺,竟是得寸進尺。”皇甫瀟沉聲道,“皇上幼年,又有本王指派的大儒從小教誨,內心冇那麼多暴虐動機,追根究底,根子在兩宮太後身上,精確地說,是聖母皇太後起了把持朝政的心機,是以要先肅除本王。如果現在不加扼製,說不定她會仿前朝舊例,先滅掉本王,再節製朝臣,等皇上有了子嗣,就侵犯皇上,然後扶幼帝即位,她垂簾聽政,今後今後,江山就不姓皇甫了。”
皇甫瀟走進無雙殿,便有丫環迎上來施禮,恭敬地稟報:“王妃在映月亭。”
老王妃頓時歡暢起來:“好好,我會養好病,幫你們帶孫兒。”
老王妃心疾發作,顛末鍼灸後減緩了很多,隻要定時服藥並靜養,便可無恙。無雙的身上受了兩處重傷,並無大礙,隻是動了胎氣,須得臥床,若不是她的身材根柢好,隻怕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皇甫瀟沉默無語。
他親身端了水,讓無雙漱口,又拿過帕子來幫她擦乾唇邊的水漬,再扶她去床上躺著,體貼得無微不至。除了對本身的父母,這還是他第一次親手奉侍人,當年先王妃王氏病重,他也隻是日日看望,坐在床邊說會兒話,叮嚀丫環婆子好好照顧,倒是從冇動過手的。
無雙現在的吃食都是平淡而滋補的,不大合她口味,但是為了孩子,她仍儘力地吃下去,以後會吐出大半來,難受得眼淚汪汪,卻仍會再接著吃。
為免太醫幾處馳驅,除了將老王妃送回萱草堂外,韓氏和姚氏都被送到了無雙殿。韓氏身邊的田媽媽和丫環紫雲、綠雲以及姚氏身邊的王媽媽和丫環碧荷都被殺身亡,留下看家的濃雲、青雲哭著奔到無雙殿,寸步不離地守著韓氏,留守在綠蘿軒的碧芙也是淚流滿麵,跑來守在姚氏身邊。
皇甫瀟很快理出眉目,眼中透暴露一抹氣憤:“必然有內應,不然如何能夠這麼順利就進入邊關,中轉燕京?”
尚未到出殯之日,齊世傑便在書房裡對皇甫瀟說:“王爺,已經查瞭然這些人的來源。他們並不是我們燕國子民,而是來自蒙兀。”
“哦。”無雙靠到軟墊上,恨得咬牙切齒,“這幫蒙兀渾蛋,竟然敢來殺我,哼,當我汗國無人嗎?我這就給我大哥寫信,讓他派人去蒙兀王廷拆台,殺他們的公主、王妃、王子、天孫,定要幫我出口氣。”
“恰是。我皇甫家的江山,如何能淪於深宮婦人之手?”皇甫瀟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你細細謀齊截番。皇上大婚,事件繁多,聖母皇太後體貼過火,事必躬親,又年齡已高,突然病倒,也是常理當中的事,讓太病院好生診治,不成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