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教我前去東南麼?可我從小到多數未一人出行多,現在又冇了川資,如何去往那邊?
因而我變賣了統統的木傢俱,靠著那點川資幾經波折終究來到了位於杭州府東北麵的虎山村。
老道望著我,那雙古井不波的眼睛似要將我整小我都看個通透:“你真的這麼想?”
老道說:“天機不成泄漏。不過你與我龍虎山天師府有緣。百年以後,吾道大衰,是你令失傳的法門重現。”
老道大笑:“癡兒!健忘前麵的話了麼?生存亡死,循環來去!”
那老道回身淡淡道:“李家少爺所為何來?”
我點頭道:“您是化外高人,所言必有所指。事關長輩命數,以是想問個明白。”
第二年一開春,公然大禍臨頭。
冇想到,那親戚看到這些傢俱後頓時麵前一亮,不但如此,就連村裡人也都大加獎飾,說杭州府還從未見過如此高超的木工技術。
我那親戚是仁慈渾厚之人,日子本來就緊巴巴的,再多了我這一張嘴巴,承擔實在太重,他口中不說,我卻不能當門門賬,當下一拍腦袋,決定鋌而走險一回!(未完待續。)
所幸我還會些木工技術,抄家的官兵看不上我房中的那些還冇上漆的木頭傢俱,便給我留了下來。我變賣了這些傢俱,拿著賺來的前在郊野租了一間小破屋,今後乾起了木工的謀生。
不幸我已過了婚娶的春秋,卻孑然一身,身無長物,全村冇有一戶人家想將女兒嫁給我。既未能立業,又何來的開枝散葉呢?
時價暮秋,一陣冷風颳起枝頭的幾片枯黃葉子展轉落在地上,令大地倍顯蕭索和苦楚。
那親戚生性豁達,並未因為當年一點不鎮靜而將我拒之門外,而是將我視作子侄,並將我安設在村中。我冇有甚麼好酬謝的,便去虎山村後的山林裡砍了一堆木料,做了幾件自以為還算像樣的傢俱送給那位親戚。
承蒙祖師爺賞飯吃,三年下來倒也混了個溫飽。
垂垂的,兩家人便冇了來往。
就在此時,猛的想起家族的一名遠親在杭州的虎山村務農。十多年前倒也北上拜訪過我家,隻是父親嫌他一心務農,誌向稀少,有些看不起他,倒也冇虐待過他。
我飽經一番世態炎涼後,驀地想起當日老道在林中所說的話。
傳聞亂兵占據江浙後,將這魚米之鄉視為最大的後勤基地,廣納各地流民充分人丁,倒也冇有難堪他們,與其在北方戰亂地帶擔驚受怕,不如南下杭州虎山一試。
說完朝老道恭敬跪下。
那一年,我十九歲,單獨一人流浪在保定府外的災黎村中。昔日父親的親朋老友全都避而不見,唯恐我身上的倒黴會感染到他們。
我本不是個種地的料,聞言心中一動,為何不做些傢俱去城裡賣呢?有了積儲,也幸虧城中開家店,以免積儲拖累本就不敷裕的親戚。
我因為家道原因,自幼打仗的佛道兩派高人也不在少數,卻從未遇見一人能將佛道兩派如此融會貫穿,當下如有所悟地昂首望了老道一眼,又道:“請師尊傳授弟子修道法門。”
我微微一怔,隨即恭敬道:“為老道長的一句話而來。”
我道:“常言道:人死如燈滅。燭火既滅,即使有新燃之燭火也已非先前之燭火。”
我俯身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感喟道:“再嫩綠的春葉也會在春季殘落,再美的玉輪也會時陰時晴,時圓時缺。人的生命又何嘗不是如此?即使生前儘享繁華,畢竟還是逃脫不了滅亡的歸宿。何況生前享用的越多,便越放不下這些事物,當滅亡到來前的那一刻,你心中的驚駭也就更甚。您在席間語出驚人,不流於俗,必是得道高士,還望您教我擺脫厄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