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擺擺手,不等聆月和王縝應和,單獨駕車開端趕路。
天氣矇矇亮,一支車隊便浩浩大蕩的出了府衙,踏上了回程的門路。
他回到府衙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張貼榜文,宣佈打消限糧令。
杜如敬恭恭敬敬的對林時和聆月拱手一禮。
當然,這統統,已經和林時冇甚麼乾係了。
他自一旁的水甕裡掬起一捧水撒了上去。
這個瘟神,終究走了啊!
......
他收刀入鞘,回身看著一臉擔憂的女子,眼底閃現一抹龐大之色。
聆月一臉正色的拱手回禮,林時倒是靠在車轅上,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景山府的糧價降了,但春惠府的糧價還是居高不下。
男人自語著,不急不緩的磨劍,直至磨石兩側堆滿了鐵鏽碎屑。
“林公子,統領大人,此次景山府能安然度過災情,皆賴二位之功,下官在這裡,替景山府十數萬子民,謝過二位大人!”
“你治民有功,我本不該對你脫手。”
燒燬的荒村裡,忽有刺耳的磨劍聲傳起。
“現在,元氏為林時所害,滿門高低皆被搏鬥,就連繈褓當中的沖弱亦慘遭毒手,臨了還要背上謀反之名。”
聞聲女子提起腹中孩兒,男人臉上較著地閃過一抹躊躇。
杜如敬倒是無所謂,笑嗬嗬地對著林時的馬車擺擺手,一向目送車隊與保護欽差步隊安然的五百馬隊彙合,這才帶著府衙屬官回城。
男人沉默一瞬,點頭道:“十年前,你我二人自北地逃至此處,是元氏脫手相救,助你我隱去身份,方有十年安穩日子。”
糧商們捧首痛哭了一陣,倉猝調轉方向,籌辦分開景山府這個是非之地。
是夜,景山府城西三十裡處。
男人遊移了。
可惜,糧商們再次打錯了算盤。
一封限糧令,更是讓他們賠得傾家蕩產。
“如此,方為天理公道。”
“夫君,十年了,再多的恩典,也該還完了,這一次,你就不能袖手旁觀嗎?”
現在,林時這個瘟神,終究分開了景山府,他們也終究能鬆口氣了。
此言一出,女子頓時如遭雷亟,一張俏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用河灘上撿來的磨石當真打磨著。
杜如敬有些難堪,跟在一旁的王縝倉猝站出來打圓場:“好叫杜大人曉得,昨夜我家公子心憂百姓,一夜未曾閤眼,是以有些怠倦,怠慢了大人,還請大人勿怪。”
二人有些無法,但也隻得跟上。
他隻承諾姬小巧處理兩府災情,可冇說非要去到春惠府,手把手的給哀鴻們發放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