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何事?吾聞南邊漢軍已經擊敗了宗帥嚴虎,還迫降了會稽太守王朗,莫非,漢軍已是對阿式你地點的寨子進兵了嗎?”費虎麵色微變,當即道出心中猜想。
“阿母休要禁止,阿式現在已成了漢人的犬馬,怕是此來,便是為給漢人帶路,說不得,現在漢人雄師,便已至吾盜窟四周,阿母倘若不信,吾便趁夜派人出去搜尋,數十裡以內,必有漢人駐軍。”
“你這孩子,多吃點兒,從會稽到吾丹陽,怕是累壞了吧。”費氏扯下案上的雞腿,放到彭式的碗中。
彭式狠狠地飽餐了一頓,他隨行的二十名精乾,亦是被妥當安設在寨內。
“阿式,此來,但是吾兄長有重托於你?”費氏深知,兩寨相去甚遠,常日裡逢年過節,也不過是派人問候一聲,奉上一些禮品罷了,豈會親身解纜,不遠數百裡,跋山渡水而來。
“一千之兵?還滿是吾山越兒郎,甚好,哈哈……阿式,此乃上天互助你我建功立業之機啊。”費虎伸出雙手按住彭式的肩膀,“阿式,你可願為我帶路,你我率軍趁夜襲營,收編部眾,他們都由你批示,隨後,我等聯絡四周盜窟,共伐漢軍,大獲全勝以後,吾等可揮軍下山,直取漢人城池,聽聞漢人城池金銀賦稅早已溢倉,你我可不取來一用,至於繁華繁華,你我兄弟,不分相互,哈哈。”
“你我兄弟,何必這般客氣。”費虎連連擺手,他暮年喪父,阿母一人將其帶大,若非是彭式地點的部族強大,又豈能讓他在爭奪首級之位時,搶占先機。
彭氏苦笑一聲,“表兄不知,那漢人和其之強也,現在江東四郡,數百萬之民,皆歸揚州刺史府調劑,武鄉侯劉奇,乃漢室宗親,文武雙全,麾下更有太史慈、吳憲這等萬夫不當之勇夫,兵馬更有八九萬之眾,我以殘兵數千如何擋之?如果常日裡,盜窟尚在,四周諸寨,可聽吾號令,敗北以後,如果再去發號施令,怕是自投坎阱,被諸寨得知此事以後,隻會斬了吾頭,收編了吾麾下部眾。”
“阿式,你當真背棄吾等族人,為漢人做事?”費虎滿臉暴怒,伸手拎著彭式的衣領,直接將他拉到本身麵前,“你家盜窟被漢人攻破,糧草基業被焚,此乃世仇,你如何忘了?”
“阿虎莫急,且聽阿式解釋。”一旁費氏見勢不對,當即上前勸止。
但是,他現在已是投奔了漢人,主公待他不錯,且被俘虜的山越族人,大多都已是在秣陵四周的新城安居樂業,他豈能丟棄族人。
費虎麵色微變,和費氏互換一個眼色,沉聲再問:“表弟以與吾有舊為名前來講項,所帶兵馬,必定未幾吧。”
彭式麵色躊躇,他一閉眼,就想到了現在家平分到的田畝,也想到了在夜裡忍耐蚊蟲叮咬的那些袍澤,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現在滿懷等候的表兄,目光從凝睇著他的姑姑臉上挪過,低頭墮入了深思。
“那漢軍此番潛入山林之兵多少?”
費虎在堂中踱步,來回走動了數週,俄然停下腳步,“阿式,你既投漢人,便不再是吾弟,吾本應將你逐出盜窟,但念你我血脈靠近,吾給你指一條路。”
當彭式一把擦拭潔淨嘴角的油光,朝著費虎拱手一拜,“多謝表兄接待。”
“吾父尚好,不過,現在卻在漢人秣陵城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