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微微點頭,“仲業將軍乃吾父親信大將,乃是吾荊州脊梁,吾會親身去他帳內,請他來降。”
他已決定,不久便將張氏一族遷回章陵,本身任章陵太守,亦可便宜行事。
張允墮入了沉默,貳內心在狠惡地做著決定。
“向朗文弱,治軍不如吾等粗鄙之人,管理一方尚可,若要他與甘興霸這等當世勇將爭鋒,怕是必敗無疑,如此,章陵失守,甘寧肯順勢南下,馳援趙雲所部,則霍峻隻能退守江陵……”張允瞪大雙眼看向劉琦,“汝是要吾歸順吳侯,棄仲業將軍於不顧?”
“海軍不往公安,自是往江陵而去,實不相瞞,呂蒙都督已率軍登臨江陵城外江岸,周泰將軍已向西攻占南郡數縣之地,魏延將軍已率軍堵截江陵、公安退路,而此番送吾到此的,便是新任江夏都尉徐公明將軍,他虎衛營兵馬與蔣欽都督已行至城外十五裡外,隨時會對此城建議打擊。”
連戰連捷,斬嚴虎、降王朗、殺孫策、滅袁術、敗曹操,另有荊南之戰,赤壁之戰,閉眼回想起這些戰績,張允心中躊躇不決。
“吳侯來時,予吾一道詔令,若表兄願跟隨吳侯,複興漢室,願上表表兄為章陵太守,晉右更爵。”
如同昔日曹操之父死難於徐州,曹操未曾出兵之時,陶謙便已嚇得唯唯諾諾,曹操出兵以後,更讓徐州軍民膽顫心驚。
“劉琮公子,今後當如何?”
張允聽著劉琦將江東軍的調劑一一道來,俄然歎了口氣,“那甘寧,但是過去北而去?”
“父輩運營之地,卻不為本身所得,公子便如此心甘甘心為其賣力?”
為何吳侯劉奇答應麵前的病公子對本身直言無妨?那便是因為劉奇,肆無顧忌。
“現在江東各地鎮守之兵未幾,卻四周為戰,攻吾荊州之兵,不過三成兵力,卻能將吾南郡、章陵二地合圍,表兄覺得,若劉奇兵精糧足,還能守上幾日?”
劉琦回身麵向帳外,“表兄何必如此,此地獨一汝吾靠近之人,彆無外人,汝吾手足二十餘載,莫非,還不能交心否?”
“吾領兵在外,外臣當不過問使君家事。”張允一臉凝重地說道。
“攻城東西,已由多量民夫押送,趕往南郡?”張允寒聲道。
劉琦頓時大笑,“表兄且不知,一郡實權太守,遠比吾這遙領州牧好上太多。”
張允微微點頭,“如此尚可,仲業將軍治軍有方,愛兵如子,當不會委曲了吾麾下這些兒郎。”
“以吾這卑賤之身,困仲業將軍一人,他為人忠義,不會害吾,再以重兵圍困江陵,不出一月,他必開城投降。”
劉琦迎著他這熟諳的目光,神情有些恍忽,數息以後,他避開張允的目光,“吳侯上表請天子封吾為關內侯是真,亦承諾一州刺史之職,卻非荊州。”
說著,劉琦回眸看了一眼張允,當真地說道:“兄長,汝可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此句何意?”
“螻蟻之力豈能憾動泰山?”劉琦退到本身的長案後落座,自顧自地拎起茶壺。
“何地?”
“馬鞭與馬鞍。”
——
“父親教誨,琦至今亦不敢忘,隻是……他坐擁荊北三郡之地,不思進取,坐守山空,導致現在局麵,亦是他一手形成……”劉琦回眸看了一眼張允,“為人子者,不非議父母,表兄該當曉得,吾這是在救吾這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