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主公軍令,便不遠千山萬水從秣陵而來,自是無恙。”
龐統肯退隱江東,亦是心胸等候。
現在江東之兵,已過十萬,但苦於糧草不濟,若出十萬之兵,怕是到達淮河邊上,不過半月便須得撤兵,可若糧草充分,以江東之精兵強將,足以挺進中原。
“汝將任何職?”
“荊襄之地,地盤肥饒,可謂魚米之鄉,主公若以江東之牛耕水車膏壤之法用於荊州,三五年以後,吾江東之糧,可供應十萬之師北伐矣。”
儒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現為帳前智囊,此戰若勝,則調任交州刺史。”
“千山萬水?吾秣陵至此,門路當真有這般難行?”劉奇笑道。
交州之地多生果,亦可自朱崖洲移栽野稻,還能夠農耕、水田、堆肥饒土之法,改良地盤。
劉奇擺了擺手,“此事臨時不言,士元汝欲任官交州,為吾大漢開辟國土之事,吾已準予,隻是,荊州戰事,現在方纔是吾江東甲等大事。”
“士元,彆來無恙。”北上的車駕中,劉奇安然正坐於上座,這是四馬拉動的車駕,便是現在坐有四人,也安穩自如。
“子明,汝這……”儒生昂首欲斥,卻見呂蒙猛地揮上馬鞭,他座下戰馬吃痛,連踏身前草地,轉眼間,便行至幾丈外。
“為何是十成?”龐統並未因君臣乾係,反而直言不諱。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龐統雖少有策畫,乃當世大才,但在劉奇看來,這個年紀的他,卻多了幾分沉穩的心態。
……
劉奇聞言大笑,一手撫須,“十成。”
劉奇心中預算,“約有兩百餘裡。”
龐統耐著性子,“兩百餘裡,吾軍有海船,大可來往於島上,若能占有此島,設一郡,吾江東可多數萬戶之民,主公可於其地屯田,駐紮軍士,調派官吏統領,十餘載後,夷洲之民,可自行供應。”
龐統微微點頭,“曹操、袁紹戰於黃河,吾軍與劉表戰於長江,此二戰包括天下最強四大諸侯,不管勝負如何,皆需三年五載之功方能將戰果吞入腹中。”
“士元,吾已命壽春傷兵複原後,不必回返大營,調遣五百匹良馬交與其營,組建一營兵馬,稱之為龍驍營,吾欲派這一營兵馬馳援江夏之戰,再命蔣欽、周泰率軍出巢湖,乘機與荊襄海軍決鬥,不知汝意下如何?”
交州之地非瘠薄,而是可栽種。
“非是吾不坦白,倒是臨行前,叔父交代,命吾言談舉止,皆三思而後行。”
隻是……這須得數年之功,並且,要想江東糧草充分,須得先取荊襄之地。
“土著?”
如此,非是劉奇現在不允周泰、蔣欽率軍與荊襄海軍主動求戰,而是自各處船坊打造的戰船,尚需光陰下水。
“吾海軍另有救兵,天然是十成。”劉奇看了一眼江東方向,他本意命朱治、朱然渡海馳援淩操所部,卻不想,淩操此人,卻有幾分本領,與劉勳之弟劉偕,已完成諭令。
“就是那些躲藏於山林間,因秋冬無糧,下山劫奪的匪類蠻夷。”
劉奇雙眉微皺,“淩操、劉偕二位將軍已率軍渡海多時,吾命他二人率軍尋外洋夷洲,此地為一島,地有一郡大小,民稀有萬戶之多,可建一郡之地。”
“江夏之兵如何?”龐統又問。
“徐公明所部糧草,儘皆由廬江太守許靖調配,一仲春交戰無憂。”諸葛瑾耐著性子再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