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低下頭去，“倒是這幾日街道巷市中的傳聞。”

“有勞喬公矣。”

孫邵目光表示之下，崔鈞將幾張帛紙遞到喬玄手上。

喬玄麵色一沉，“那些賀禮當中，可有署名。”

小喬一臉驚奇，“聽聞那交州之地地處偏僻，地廣人稀，多山林而藏猛獸，多蠻夷而為禍百姓，但是如此？”

“這是為何？”小喬一臉不解。

“喬公無需多慮，主公早有諭令，過春闈之士，可為郡吏，州試過者，方能為縣吏，餘者，隻能各縣之佐官爾，若無大功，不得升遷。”

孫邵和崔鈞對視一眼，眼中帶笑，“喬公無需多慮，主公早有諭令，州試過考之孝廉，若不過此科春闈，不肯待考下科，俱可前去將軍府，恭候任命。”

升官發財不走此路，貪恐怕死莫入此門。

小喬撇了撇嘴，她這幾日已經發覺到了自家老爹內心的沉悶，“吾還是內府看望阿姊吧。”

“升官發財，吳侯是不肯讓這些孝廉成為斂財之贓官貪吏；貪恐怕死，莫非，吾江東之吏，還需親臨疆場否？”

小喬嘟著嘴，“怕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孝廉們，聽聞發配交州偏僻之地，怕是心有不肯。”

“家姊懷胎蒲月，正為府中得寵，若誕一子，便是吳侯次子，雖是庶出，但吾江東基業之大，何嘗不是他日一方封君，吾喬氏一族，雖是皖城豪族，在江東卻無半分根底，吳侯命父親為此次春闈主考，亦成心讓父親與參考之士結下師生之緣……”

迎著喬薇欣喜的目光，喬玄歎了口氣，指著石桌上的佳句，“此乃吳侯所作，傳書隻為在大考之日，將此一聯貼於方山書院門前。”

“喬公，本來主公已命毛孝先為春闈主考，後得交州戰報，特將其調往南海，此事，便全權交由您老了。”孫邵朝著喬玄抬手一輯道。

“吳中張氏”

“去吧去吧。”喬玄將小喬送入府外馬車，命仆人掩上大門，臉上暴露幾分苦澀，莫非他能向小喬明言，本身是不肯將一對女兒都送給吳侯未曾？

“縣吏爾。”

“自是將這些禮品歸還給那些士族出身的奉承之輩，老夫此番，定要上稟吳侯，將這些混賬逐出考場。”

“大漢養士四百載，皆以察舉推舉為天下官吏，本日江東大考，以“春闈”命之，此後仲春初九，仲春十二，仲春十五將停止三場會試，三年一次，過州學之試可入春闈。春闈分以文武二試……”

一番酬酢以後，喬玄回府。

喬玄歎了口氣，“州試過後之孝廉，可聽任縣吏，若能考過，便可任郡吏，縱觀江東諸郡，現在唯有荊襄五郡與交州七郡貧乏底層官吏，此次春闈之孝廉，大多都會西進吧。”

“都有何人？”

“薇兒，且非論汝阿姊是否能誕下麟兒，吾喬氏一族，得吳侯看重，他日繁華繁華，不必憂心，吾父膝下無子，吾喬氏一族之大富，亦不如淮陰步氏，但吾等卻勝在不爭。”

“父親莫非是關鍵家姊否？”

州試過後的孝廉，全數會聚於四方招賢館。

“父親，明日便是春闈大考，父親為主考官，這幾日門外的各家奴婢多如過江之鯽，父親本該風景無窮，為何卻舍了馬車，穿戴一身粗布衣裳從後門而歸呢？”小喬調皮敬愛地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搖擺著身子，一臉嬌笑地看著喬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