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這孽童,焉敢小覷天下人?”青年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快不快些下去,備些酒菜,吾要用膳。”
“主公求賢若渴,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矣。”陳到笑道。
劉備聞言一愣,“備誠懇而來,隻因敬慕先生,為何他不肯見吾?”
“吾聞江東吳侯,曾以神醫張機之名,請琅琊諸葛氏前去江東,現在其長兄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來,怕是極難請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臉憂愁道。
稚童龐大地看了一眼劉備,此人隨行皆是懦夫,大可強行突入舍內,卻一向彬彬有禮,倒也不愧是天下著名的仁義之主。
稚童滿臉驚奇,“以先生之才,大可退隱江東,現在隻怕也是一州司馬,為何即便不肯,現在天下,亦隻要孫劉曹袁之輩可退隱,這四人當中,劉皇叔可算上上之選。”
陳到歎了口氣,退到一側,頓時不敢再勸。
“喏。”
“猖獗”,劉備轉頭痛斥一聲,“萬不得在先生門前如此無禮。”
等了幾日,他尋著中午到來,這一次,方纔鬆了口氣,先生竟是在晝寢。
“先生不在,高朋何來?”
“一次不能請,那便三次,三次不能請,某便在廬外坐候三日三夜。”劉備目光果斷道。
稚童失落地分開堂屋,行至庖廚。
“以先生之才,若肯出山,戔戔曹孟德,不敷一提爾。”
劉備奉告來意,扣問先生何時返來後,便解纜拜彆。
“荊州若危,則助之,荊州若亡,則取而代之。”
劉備等在草蘆以外,陳到和麋竺麵麵相覷,卻不敢違逆劉備之意,隻得是噤聲跟著劉備站在門外候著。
“汝家先生可在?”
稚童微微一歎,“使君此來,是為請先生出山,而先生誌在躬耕著說,教養百姓,焉能隨使君出山爾?”
劉備麵色一喜,當即朝擺佈看了一眼,“汝等在此處候著。”
“備兵馬半生,顛沛流浪,今幸得南陽百姓看重,卻不知如安在這兵荒馬亂之年,保住治下百姓,還請先生見教。”
劉備深思瞬息,“依先生之見,官渡之戰,可持續多久?”
“諸葛亮,拜見劉使君。”
劉備墮入深思,“吾與孫仲謀,得借南陽之地安生,今荊州有難,若劉表亡故,則荊州不成守也,吾該如何?”
“恰是。”稚童欲言又止,昂首看了一眼眯著眼的先生,畢竟是忍不住開口:“先生,劉皇叔還算彬彬有禮之人,為何先生避之不見?”
“使君請。”諸葛亮順手一抬,自顧自地坐在了上座。
“未走?”
次日,劉備再來,又被奉告,先生再次出遊。
“久聞臥龍先生之名,幾次無緣得見,本日先生肯見吾,備深感幸運。”
“先生昨日曾言,官渡之戰,兩敗俱傷爾,而後江東吳侯,可為天下共敵,那劉皇叔,莫不就有崛起良機了嗎?”
親衛低下頭去,不敢再言。
“叔至,汝方纔有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吾焉能半途而廢?”
“半月以內,必分勝負,不管是曹孟德,亦或是袁本初,都撐不過當時。”
稚童見劉備忸捏地朝他慎重一禮,“還請轉告先生,若備本日見不到先生,便於此處靜候三日。”
劉備心中微動,他和帳下的孫乾、簡雍等人,確有此設法。
劉備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左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