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點頭稱是。
足足攻城一日,兩邊各有死傷,但城池還在劉繇軍手中。
問及此處,幾將麵色有些躲閃,還是笮融歎了口氣,“昨夜突圍,我等隻顧護住刺史大人,亂戰當中,孫策麾下部將非常悍勇,若非我等麾下斷後兒郎捨命相抵,隻怕,我等已經是回不來了,出城以後,我等行至晌午,收攏兵卒,隻剩五千餘眾。”
“刺史大人,火線十裡外,便是丹陽治所宛陵。”
現在,在他營內,眾將列坐兩側,臉上都有憂色。
“本來是去歲橫掃吳中諸縣,名震江東的太史子義,難怪如此英勇,此人,非伯符不能敵也。”周瑜歎了口氣,麵對這等虎將,他麾下眾將,無一人是其敵手,可恰好,此人麾下便有上千騎卒,他又善於統帥騎軍衝陣,周瑜麾下兵馬本日點查以後,僅剩七千餘眾,那裡還敢擺開步地,持續攻城,他隻能一邊傳訊孫策,一邊命令鎮守身後諸縣的武將,將收攏的兵將朝著這裡會聚,籌辦再戰。
劉繇指了指四周,“昨夜突圍,我軍還剩多少兵馬?”
“公瑾將軍長於統軍,我等則長於衝鋒陷陣,主公隻需明日派我等為前鋒,必然一日以內,攻陷城池,活捉城中劉繇老兒。”之前渡江之際,立了軍功的朱治大聲說道。
古道西風瘦馬,行軍在古道上,數千穿著襤褸的兵卒滿臉寂然,低著頭,自顧朝前走,渾身乏力地扛著兵刃,很多兵卒身上的甲冑也都丟失了。
“那薛禮家中倒是有些豐富,不若……”笮融又想到了昔日殺人多財的經曆,不過他隨即便將其拋之腦後。
“另,派人前去錢塘、餘杭等縣,奉告鎮守吳中的太史子義,命其北上馳援,昨日軍中,那孫策勇不成當,便是等人幾人一同上前,也不是其敵手,觀我吳中眾將,唯有太史子義能夠擋之。”
畢竟,劉繇已經不再是阿誰內懼嚴虎、王朗之流,外恐袁公路的脆弱刺史了,他另有一個好兒子。
“好,那明日,你朱君理所部兵馬,便為前鋒。”孫策大手一揮道。
“不成,那孫策嫉惡如仇,我在徐州多有惡名,豈能為他看重,怕是他會以背主之名,強留了我麾下兵馬,將我當場斬殺。”
他被人扶上戰馬,居高臨下,他看了一眼四周,軍容士氣式微,行列雖長,但一看便是敗軍之象。
“刺史大人,無恙否。”
五日過後,城內兵馬已經僅剩不到三千,城外因獲得戰報,周瑜已連取數縣,率軍進逼曲阿,士氣大振。
“將軍,不若我等出城降了孫策。”
“諸君無慮,我無恙矣。”
現在,相距不過數裡的宛陵郡守府外大營中,笮融正踱步不安。
幸虧周瑜中軍尚在,那率軍馳援之將,也不敢強攻,隻得退入城內。
劉繇深深地看了一眼現在彙報的樊能,重重地歎了口氣,“可歎吾兒英勇,去歲奪下吳郡南部諸縣,威震江東,這般基業,卻被我這行姑息木之人給毀了……”
“今孫策兵馬正盛,那日在秣陵擊敗吾軍以後,便靠著收攏民氣之計,收編了足足一兩萬兵卒,現在分兵兩路,城外另有兩萬之眾,城內便是有丹陽各縣會聚而來的縣兵,兵馬也不過萬餘,如何抵擋?”
他早已獲得密報,城中劉繇帳下重臣是儀、孫邵等人,並未分開,便是名流許邵,也尚在,但是城中兵馬不過三千,如何能夠抵抗他持續數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