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另有一頭猛虎,在一旁虎視眈眈。
周瑜沉默,正待命令勸降現在尚在攻殺的宮牆之敵時,遠處長街上,俄然快馬駛來一騎。
“騎卒沿河而上,乃是順水行舟,他已到達此處,主公尚未派出騎卒傳訊,更無一人殺出重圍,公瑾為何還看不透……”魯肅說道這裡,已經淚流滿麵,話語哽咽。
屯兵於下蔡的李典和於禁,徐庶並不會小覷此二將。
“公瑾”,魯肅翻身上馬,倉促來到近前,上前將其手臂按住,“公瑾千萬不成莽撞。”
“那汝便再說說,為何吾與呂布締盟?”
周瑜揮軍入城,命陳武率軍領受東門,韓當鎮守南門,孫權領受西門,朱然領受北門,程普、魯肅等人,隨他攻打袁術的大仲皇宮。
“報……報……”
“江東軍北來,七萬之眾,糧草,必然不敷,吾軍隻需死守壽春月餘,便可令其不戰自退,到時,公瑾可揮師直取下郅、汝南、廬江三地任一,則大業可成矣。”
“曹賊坐擁兗州、豫州、徐州、司祿等地,民數百萬,麾下謀士如雲,虎將如雨,更挾天子以令諸侯,有介入逐鹿之心,此賊狼子野心,斷不能與吾主共存。”魯肅安然答道。
“合肥於昨日便淪陷敵手,主公率軍北逃,沿途為淩操將軍援救,卻又為徐庶所圍於此地二十裡外……”
魯肅啞然發笑,“公瑾方纔直言糧草,這壽春糧草甚多,吾軍得之,可據數城而守,得偏安一隅之地。”
“子義將軍,火線戰況如何?”徐庶見太史慈策馬行至近前,含笑扣問道。
頓時,跟在他身後的魯肅等人一擁而上,手忙腳亂地將周瑜扶起。
“非是不救,而是救不得啊。”魯肅滿臉哭喪,“以公瑾之才,如何算不到徐庶於西曲陽趕至成德以北,設伏為何,主公兵不過數百,如何是徐庶麾下上萬精兵之敵?”
說著,周瑜策馬先行,“子敬,汝可知,吾為何與呂布締盟,而非曹操?”
周瑜麵色微變,“袁公路此人,竟有如此斷交之心?”
“主公已命人順勢攻取合肥、成德,敵將孫靜、孫河、孫翊被刺於馬下,吾軍已擒獲淩操、徐琨二將,沿途收攏潰卒近千,繳輜重糧草無數。”
周瑜麵色一白,“汝為何走脫?”
“吱呀……”跟著殘破不堪的城門轟然傾圮,不等周瑜命令,程普大手一揮,身後部卒魚貫殺入宮城內,未幾時,內裡便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伯符”,他猛地跪倒在地,麵朝南邊,哀嚎痛苦,“吾已率軍攻陷壽春,伯符,汝如何忍心棄吾而去?”
“嘭”,周瑜翻身落馬,失魂落魄地擺脫親衛攙扶的手臂。
“公瑾”
“將軍”
“那是那邊?”
“吾軍可順勢北上,屯兵於西曲陽、壽春之間,待火線戰況彙報上來以後,再做決計。”徐庶並不急著率軍趕往壽春大營,周瑜,乃孫策義弟,如果得知孫策身故,必然發兵來犯,持續追逐,這一戰,固然擊潰了孫策所部,斬獲頗豐,但江東軍也喪失慘痛。
壽春城,在晌午之際,便已是破了。
魯肅指了指周瑜,“呂布此人,勇武冠絕天下,但有勇無謀矣,其與曹孟德有奪兗州之恨,兩人此番,又因廣陵陳氏父子降曹而屍下郅國易主,必起兵器,公瑾怕不是想坐觀二虎相爭,坐享漁翁之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