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冰冷的手指,漸漸在我眉眼間劃過,他碰觸得謹慎翼翼,神情也專注而戾誠,模糊更帶著幾分難以言表的哀痛和歡樂。
“姐姐,當時阿南太苦了,太苦太苦了,阿南對姐姐的豪情,到了厥後已如毒藥般日日噬心,到得厥後,阿南便想,再如許下去,阿南不是他殺便是瘋魔,可便是瘋魔便是死,也要在臨死前把姐姐抱上一抱。”
他跪在床前,低著頭張著泛著紅光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然後他伸脫手,漸漸的,顫抖地撫上我的臉……
這句話,慕南不像之前一樣,說得乾脆利落,號令口氣實足,而是帶上了幾分躊躇遊移,乃至話冇說完便停頓了。而虛空中,巫木過了一會後,回道:“弟子願為師尊取回那種藥物。”
他說這話時,每個字我都聽到了,可我整小我飄飄浮浮,彷彿復甦,也彷彿完整不復甦,我抬頭看著慕南,對著他那泛紅的眼眶裡轉動的淚珠,對上他看著我時,那專注到了頂點,專注得近乎痛苦的眼神,啞了啞後,我訥訥回道:“阿南,你說的話,姐姐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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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時,慕南像個受了委曲的孩子一樣,把整張臉都埋在我的頸窩裡,啞著聲音痛苦地說道:“姐姐,你如何能那樣對阿南?那一役,你明顯能夠不死的,你明顯能夠的……阿南跟了你七百多年,你隻顧掂念阿誰不知飄到哪個角落裡的人,卻冇有想過阿南每次每次,隻能那樣看著姐姐,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永無止儘,永久永久冇法靠近一步地那般望著,是個甚麼感受?”
他越說越委曲,到得最後已像個孩子似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你說你冇有親人朋友,現在很孤單,可那幾百年裡,姐姐想過阿南的孤單冇有?阿南傾慕姐姐,恨不得把姐姐每天摟在懷裡,恨不得食了姐姐的肉喝了姐姐的血,讓姐姐與阿南永久化為一體,可阿南那麼深那麼絕望的豪情,不但不敢找人傾訴,乃至不敢讓姐姐發明瞭,那種感受,又何止是孤單?”
這時慕南已摟住了我。
又是一陣停頓後,慕南緩緩說道:“在我影象中,曾經呈現過一種藥物,它能讓一些轉世的大能規複宿世的靈智……”
他說到這裡,又低低哽咽起來,“姐姐,阿南曉得你恨我,自你去後的那些年,阿南無時無刻不在做著惡夢,阿南總總冇法健忘,那漫天星鬥爆炸時,姐姐便那般冷冷地看著我,冷冷地看著我……轉眼頭一仰,姐姐的身軀爆炸開來,化成了灰塵……”
慕南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你說得有理。”
見本身還穿戴已穿了兩日的霓裳,我給本身淨了身,換了一襲淡黃色衣裙,漸漸走出洞府。
慕南仰著頭,他一動不動地望著頭頂,直過了好一會,才沙啞著聲音說道:“巫木。”
對上我的目光,慕南漸漸伸脫手指,他把手罩在我的眼上,遮住我看向他的目光後,他低低呢喃道:“姐姐,多少年了,阿南做夢都盼著這一天,可就是這麼簡樸的碰觸,這麼簡樸的靠近,之前的那幾百年裡,阿南也隻能在夢中囈想。”
虛空中,巫木沉吟了一會,才低聲說道:“師祖已經轉世,此次的她與之前當然完整分歧,既然師尊下不了手,無妨先臨時放下阿誰籌算,持續呆在師祖身邊,等統統水到渠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