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天子們不是被殺,就是憋屈而死,鮮有獲得善終的,可馮道還活著。偶然馮道想,如果你恨一小我,那就勸他做天子吧。
“不勞相公問起,武某早已籌辦好上等的車馬。山雪難行,門路或有破壞,我已經遣一營軍士提早解纜,為太師與相公一行肅除積雪,架橋修路,決不會遲誤了相公一行趕路。”武行德道,“武某另遣人告訴澤州劉德,讓他派人策應。”
馮道是被郭威連哄帶勸地送出了都城,重生剛一年的帝國,麵對一場來自內部的危急。範質一心為公,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飛到晉州,立即處理晉州的僵局,可又擔憂馮道受不了長途顛簸。
馮道道:“郭將軍稍安勿燥。在晉州的侍衛親軍兵力薄弱,眼下正由王彥超、藥元福等節製,除了史彥超有所擔負外,王、藥二人並非禁帥,我恐夜長夢多,郭將軍在軍中職位僅次於身在澶州的王殷,你不如單身趕赴晉州,節製住兵馬。”
“郭將軍,不得對太師無禮。”範質反而勸郭崇沉著。
正說話間,武行德緩慢地來稟報:
“王秀峰與韓子仲二人,在陛下心目中孰輕孰重?”
說來也是奇特的很,馮道除了一身書卷氣和老是樂嗬嗬以外,邊幅平平,身子骨也不太好,走起路來顫顫微微的,彷彿隨時會被從太行山上掠下來的北風吹走。
“韓奕膽小包天,竟然敢聚兵謀反,其心可誅幸賴天井關在武帥的節製之下,斷了韓奕南下之路,武帥功不成冇啊。”
“那就看劉德開出甚麼前提了。”
“韓奕這小子,老夫熟諳的很。舉國高低,誰都能夠謀反反叛,子仲卻不會,他虛張陣容,逼迫陛下表態,隻是因與王秀峰積怨太深,此次一併處理。陛下內心明白,就逼老朽出頭哩。”馮道道。
範質也抱怨道:“太師怎能因私廢公呢”
資格較淺的武行德、李榮,另有資格較高的折從阮及老將劉詞、藥元福是少數為韓奕說過好話的人。如果再加上高行周與符彥卿兩位朱紫,韓奕的人望實在也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