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你為武將時,是疆場之上茹毛飲血的瘋漢。現在看來,你身上倒真有一股瘋勁。”楊凝式繼而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瘋又如何?狂又如何?但留意中一片淡泊安好足矣,這世上有太多的人因為看不穿,才落得個可悲的了局”
已經是耄耋老者的楊凝式,一襲布衣站在本身的府門前,笑眯眯地看著韓奕在本身麵前停下。中門與側門齊齊敞開,他府內的家主子身邊倉促進收支出,往停在府門前的馬車上搬運著財物傢什。
“長兄為父,小弟自當遵行”鄭寶承諾道。
“欲學其書,必先為其人。非為其人,苟為其書乎?”
楊凝式被逼無法,隻得裝瘋,今後便得了一個“楊瘋子”的名聲。身經唐亡以後的曆朝曆代,楊凝式多次裝瘋,藉以躲過了一次又一次危急,在這一點上他與馮道殊路同歸。他偶然宦途,且大多是閒差,久而久之,倒讓他養成了隨遇而安時而儘情狂肆的脾氣,這直接影響到他在書法上的成績。
“我先將你婉姐姐娶進家門。家?這偌大的都城,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青州。”韓奕眼角有些潮濕,很有提劍四顧兩茫茫之慨,“想當年我與你小五哥攜角弓離家參軍,身為人子,已稀有年未能親至雙親墳前祭拜,心中慚愧難當。此番我恰好無官一身輕,不如回家祭拜雙親,以儘人子之道。”
“北海侯也莫要悲觀,遐想老夫幼時習文,家父曾奉告我一句話,至今仍覺這是人生真言金句,臨彆時願贈給北海侯曉得。”楊凝式想了想道。
迎著初升的朝陽,韓奕不知不覺在太子少師楊凝式的府門前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