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斯文人另有完冇完，唸詩能將仇敵念趴下？”

“但是那首《如夢令》？”韓奕介麵吟道，“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長記彆伊時，和淚出門相送。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

至於韓奕，他對高懷德的印象，就是高懷德的白馬白袍銀槍的裝束，有些晃他的眼睛。

此縣屬宋州，宋州早在七天前就已經被群寇攻破。群盜又糾集在一起，將睢陽城圍了起來，此前睢陽的守軍采納堅壁清野的體例，將百姓全都遷入了城中。

“那太好了！”鄭寶在馬背上跳了起來。他還是少年心性，固然經常會想起死了的雙親，現在愛跟軍中妙手習武，將虎帳當作本身的家，垂垂地規複了少年愛動的本性。

“不過，你的箭法不教我對勁，十箭須中七箭以上才行。”韓奕道。

呼延走上前來，見他看不起現在“義賊”的身份，不滿地說道：“那姓高的會譜小曲，能算甚麼本領？不就是生在將家嗎？我如果生在將家，早就當上節度使了。軍上不如命我領一隊人馬將那姓高的擒來，令他搽脂抹粉，給我們唱小曲？”

“奉我義勇軍首級鈞令，特向高少將軍請安，我軍並偶然與貴軍為敵，爾等如果敢兵器相向，那便是我軍之敵。請將軍速退回城去，刀箭無眼！”

睢陽外，群盜又一次堆積。

“甚麼買賣？”韓奕問道。

韓奕點頭晃腦，劉德與馮奐章二人也都識文，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話，冇將不遠處的高家軍放在眼裡。呼延隻無能瞪眼，他隔著數十人，號令道：

“軍上，不能再退了，不然高氏定會覺得我們驚駭了他。”劉德諫道。

正說話間，義勇軍方向奔出一騎，向高家軍行來。高懷德命部下勿傷了對方，那名義勇軍軍士策馬走到了跟前，大聲說道：

“是遼人！”朱貴道，“遼人護著一名漢將，端莊宋州地界往徐州去。”

“作詞之道，二字疊最難，此詞倒是極好。”劉德撚鬚評價道，“那李存勖凡用兵皆以所撰詞授之，使揚聲而唱，謂之禦製。李存勖能有此才情，也是可貴，但和順鄉裡原是豪傑塚，無病嗟歎罷了。”

高懷德驚駭睢陽有失，悲觀沮喪地往回奔去，回到睢陽城，隻見城頭上的一麵帥旗此時不翼而飛，城內有軍士惶恐地奏報導：“方纔少將軍領兵出城，有股賊寇俄然殺入城來，不取財帛，隻奪了將軍的帥旗，鼓譟而退，說是留做記念，他日必劈麵道歉。”

“先逮了再說！”朱貴喜道。

“莊宗也寫得一手好曲，未稱帝時豪傑無敵，一當了天子還不是因為酷好樂律，信賴一班伶官，成果丟掉性命。”劉德不屑道。

“全軍急退二十裡！”韓奕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