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寇們大驚失容,覺得遭了冇頂之災,紛繁搶出寨門,往山下逃竄。風助火勢,火將四周的樹林與野草也都撲滅,敏捷成了幾條火龍。濃煙滾滾,熏得賊寇們睜不開眼,史軍校領著大隊人馬,以逸待勞,射殺著從火中穿越而過的賊寇。
韓奕心中一動,將史軍校拉到了一邊,私語了一番,史軍校愣了一下,點頭稱是。
“大夥固然放心,我不會讓大師冒死硬乾的,官軍們巴不得我們不跟他們搶軍功!”韓奕笑道。
史軍校點頭稱是,又道:“待鄉兵都來齊了,我籌辦親身領人從後山上去。韓兄弟可為我統軍,在山下將賊寇圍住。”
“強盜入了縣城,正在攻打縣衙,縣令大人請你速回軍援助!”小吏滿頭大汗,滿臉惶恐之色。
“奕哥兒,我們不是官軍,如果賊寇跟我們冒死,那可如何辦?”有人低聲說道。
韓奕也冇招,他正要安慰幾句,一個看上去像是縣衙差役的人物,風塵仆仆地闖了出去。那小吏一邊奔馳,一邊驚呼道:
鄉兵們感到驚駭,這也是人之常情,何況老長幼少,精乾不過三分之一,大多是剛放下耕具的農夫,唯有同親的獵戶少年們天不怕地不怕。
史軍校見機會成熟,立即號令統統人跟在他身後,往山上衝去。賊寇們早就嚇破了膽,不是摔下了絕壁,就是跪地告饒,剩下負隅頑抗的,卻經不住建功心切的官軍與鄉兵們的合力打擊。此時現在,就是懦夫也都成了懦夫,各自收取著戰果。
朐山中,官軍與鄉兵們已經累得不可了。
史軍校並不追擊,帶著大隊人馬往縣城裡趕,正在圍攻縣衙的強盜們已經將縣城洗劫了一遍,早有嘍囉向匪首陳述有官軍回援,強盜們在史軍校趕到之前,又一次逃之夭夭。
“小五,你親身去縣城,奉告史軍校,讓他徹夜子時趕到,千萬不要出來太早,以免驚擾了強盜在城中耳目。”韓奕叮嚀道。
黑暗中,史軍校笑道:“如此也好,韓兄弟千萬要謹慎,如果不能到手,固然下來。歸正我們將賊寇圍住,量他們插翅難飛。”
史軍校鎮靜地問道:“韓兄弟,賊人們可都在寨子裡?”
強盜魁領並未放鬆警戒,他們在通往的巢穴的幾條必經之路安排了暗哨。但是這對韓奕、蔡小五這些對這周遭百裡熟得不能再熟的獵人來講,這片大山就如同自家院子。韓奕號令鄉兵們遠遠地暗藏待命,本身與蔡小五在密林中,如同兩條狐狸,在草叢與岩石間穿行,切近巢穴察看敵情。
鄉兵們三三兩兩地或站或蹲或坐在一邊,乃至有人敞開了懷躺在地上,這些農夫們那裡有從戎的自發?他們隻盼著史軍校下達撤兵的號令,然後當場閉幕,回家該乾嗎就乾嗎。
蔡小五藉著暮色,悄悄地退去。暮色很快被黑夜所替代,山崖上傳來賊寇喝酒作樂的歡笑聲。山裡夜裡冷得緊,韓奕瞧了瞧身邊正啃著乾糧的鄉兵們,心想強盜過的日子比咱布衣百姓也要好。
縣令被仆人扶著從衙內出來,彷彿重生般地拉著史軍校道:“幸虧史軍校及時趕到,要不然……”
“我欲拿出一部分分給參戰官軍與鄉兵,剩下的你我一半,如何?”
史軍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雖救了這位縣令一命,可被強盜們玩在手掌當中。史軍校包管道:“縣令莫要惶恐,這股強盜極其奸刁,且讓賊寇放肆,史某定會為臨朐除此大害!但我軍前幾日徒勞無功,已成疲軍,需在城中療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