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微淺笑道:“嗯,春季時李威找上郭某府第,要郭某代呈勸進表,義之地點,郭某當然義不容辭。這本是些許小事,韓將軍不顧慮。主上天命所歸,賢臣猛士皆聞風而投,韓將軍能為天下首義,威悲觀其成。”
韓奕低頭躬腰,小步趨前,離著老遠就撲通跪在道邊,大聲唱諾道:“臣義勇馬步都批示使、充京洛巡檢使、兼知河南府事韓奕,偕義勇軍大小將校,及洛陽西京官吏、士紳、耆老,跪迎吾皇萬歲禦駕親臨。”
天福十二年六月初二,義勇馬步都批示使、京洛巡檢使、兼知河南府事韓奕,率部下及原西京留守司眾官吏,出迎天子劉知遠。
“蘇聊所言甚是!”劉知遠微微點頭,號令擺佈上馬前行。
繁複儀仗當中是一輛鑲金佩玉的寶車,保護森嚴,刀槍如林,另有無數前呼後擁,呼喊走馬之輩,華蓋、車馬、刀斧、旗號光鮮,如崤山上的密林,讓新安城西二十裡外驅逐的人群,個個沐浴在天子嚴肅的氛圍當中,心中既鎮靜又嚴峻,乃至另有幾分懼意。
數千名前導馬步軍卒早就停了下來,在四周鑒戒,隻待後邊天子禦車及文武重臣趕上來。
“回陛下,這是義勇馬步都批示使韓奕。”有人答道。
“公然豪傑出少年!”劉知遠那張不等閒透露心中喜惡的臉,這時瀰漫著憂色,他乃至拉著韓奕的胳膊問道:
韓奕早就命劉德等報酬此籌辦了很多光陰,既要考慮雄師的糧草所需,更要考慮天子及重臣、軍將起寓所需驛宿、器物、馬匹、衣帛、酒食,這筆龐大開支倒是搜刮自洛陽士紳的頭上,既讓韓奕等人不敢稍有忽視,也壓得洛陽人喘不過氣來。
劉德撚著斑白短鬚,不置可否,卻問高懷德道:“高少將軍覺得如何?”
“前麵跪著的是何人?”一個嚴肅實足的聲音傳來。
韓奕也上馬,跟在大隊人馬的身後。有一員大將,放慢馬速與他並行,那人轉頭笑道:“韓將軍真是位英傑也,能在狼籍當中,扯出一麵大旗,安集一方百姓。可貴的是在遼人未退之時,卻能起首上表向吾主稱臣,可見將軍雖幼年,倒是見地很多,對主上忠心耿耿。”
赫赫威儀,天子氣勢。怪不得這麼多人想當天子,韓奕心中這麼想。
韓奕曾為符彥卿說過好話,符彥卿當然對他也不吝讚美,有來纔有往,正所謂花花肩輿世人抬。韓奕奏道:
韓奕瞥了那人一眼,見此人貴以紫色公服,麵白長鬚,神態自如,唯有一雙三角眼顯得有些凶悍之意,不知他是不是宰相蘇逢吉。
“韓卿免禮起家,讓朕瞧瞧!”劉知遠道。
郭威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給人親熱暖和之感,韓奕倒是決計腸提示本身應多一份恭敬之意。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