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堂兄遇襲及堂兄的死訊應當還未傳返來，若我現在去族長大宅，如何跟伯母、堂姐分辯，莫非跟提早她們報喪嗎？”

老嫗酋長、阿羅蓧、羽鵠鮮明在坐，下方跪伏著數個小頭子普通的山蠻男女，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雷髯率人夜襲的詳細過程。

阿羅蓧握了握手中紫紋竹笛，咬著嘴唇久久無語。

二者當中，又之前者猶為關頭，現在前者已去，後者更另有隱情，不敷為慮，不久的將來，統統都將大為分歧。

山蠻部落。

“終究返來了！”

“大哲”毒手摧花以後，聲音愈發刻毒，近乎有種魔性的魅力。

蠻荒儲存便是如此！

入目所見，山上山下的很多人家都掛上了素紗白幡，為捐軀的親人治喪，可惜他們的哀思之意，就像跟著素紗白幡給漫山積雪沖淡了普通，所剩無幾。

就連老嫗酋長、阿羅蓧的神采也更丟臉了！

不怪雷冗如此沉不住氣，實在是雷氏一族凡是還剩一個族長嫡脈男丁，那麼其他的庶出子孫擔當族長之位，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殺人者，人恒殺之！

粗木寨牆依山勢曲盤曲折，自山腰連綿繞往山頂，將好幾座山頭包括在內，即使雷氏族人多達千人，熙熙攘攘，亦從無擁堵之感。

存亡頻繁的卑劣環境，尚武好戰的極度氛圍，培養了族人們大多輕存亡，重傳承的奇特民風。

現在既知雷冗要殺本身，他當然得謹慎防備，以雷冗的耳目之眾，要不了一時半刻，他返來的動靜就會傳到雷冗的耳中，當時非論是雷冗親身脫手，還是再次派出麾下乾將，他都將在災害逃。

“吃一塹，長一智……雷氏部族的防備的確周到了很多！”

可惜好景不長，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一月之間讓雷氏族人屍積如山，近七成的家庭滿門絕戶，餘禍更形成了冗長的持續減員……

族長大宅但有非常，不但會遭到這兩股精銳的合力彈壓，還會瞬息間引來全族諦視，足以讓任何心胸不軌者投鼠忌器。

究竟也是如此。

猶其是緊鄰著竹樓的那座斷崖，隻比竹樓屋頂高了不敷一丈，如有人藏身於崖頭邊沿，便可居高臨下將竹樓四周的統統動靜儘收眼底；若想猝下殺手，更可隨時躍向竹樓，直接踏破屋頂撲入樓裡……

不一會兒，熟諳的打鐵聲入耳。

“小子命大，幸運化險為夷……讓阿公、錠叔掛記了！”

雷哲臉上暴露一絲疲色，“折騰了好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先歸去緩緩，我們改天再聊吧！”

雖說族長大宅深處族中權力鬥爭的旋渦中間不假，可同時也是族長一脈的保護重點，並且與之比鄰的祖祠，乃是更甚於族長大宅的重地，也有精銳部曲鎮守。

“大哲”也可貴語氣沉重，“殺都殺了……今後對落英好一點便是！”

叉路口處，雷哲咬了咬牙，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約莫兩百年前，雷氏一族曾一度繁衍到四五千人，連連吞滅了近十個山蠻部落，將周遭二三十裡的平坦膏壤儘數圈作耕地，牧場，可謂盛極一時。

雷哲方纔踏上竹樓，腦中便響起“大哲”的提示，頓時讓他無語之極。

“阿哲……公然是你！”

此番變故，就像在他低調而冷酷的餬口澆下一瓢滾燙的沸油，隨之連續串峯迴路轉，柳暗花明，讓他這見慣各種狗血劇情的人也感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