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青也曾聽這背棺青年報告很多舊事,微微點頭:“水劍宗那幾名修士,號稱二十四公子,在年青一輩也算有些名譽。現在被你殺了幾人,下宗門相互爭奪席位,苛虐百姓耗損陣法之威,這是他們故意為惡,並不是你的錯誤。”
“兩個王八蛋!”青年修士手中長劍連揮,兩道流火飛虹脫手而出,把這兩位七境宗主劍勢擋住,身軀連退十餘步,後背撞在火線山壁,喉頭微微一甜,嘴角排泄些許血跡,仍然大笑不止,痛罵道:“敢不敢與我一對一?你們這些雜門劍法,便是修到七境也是廢料!”
“宗主!”兩名長老抽身暴退,劇痛難當之下,渾身瑟瑟顫栗,趕緊取出丹藥吞服;隻是這青年修士劍威極強,又有劍意在這兩位長老體內流竄,傷勢當然規複,劍意卻並未消弭,仍在殘虐不休,把方纔修複的臟腑再次切破。
此時現在,那水煙獸已死,劍陣被破,水煙劍宗宗主“閆水鏡”也帶領門下弟子衝了出來,總計四百餘人,滿臉喜色:“我水行劍宗之事,你火行劍宗有何資格乾與?剛纔脫手害我靈獸,殺我兩位長老,這筆賬便要與你算個清楚!”
唰的一片劍火流光掠過,那霧氣當中,將近二十餘道身影身首異處,大好頭顱沖天而起,滿腔熱血從脖頸斷裂處衝出足有十餘丈;無頭屍身搖搖擺晃,呼通呼通顛仆在地,手足一陣抽搐,氣味已然斷絕。
山腰兩側,那很多漁民眼看修士爭鬥,趁機逃亡逃竄,在這漫山遍野之間,都是這些無辜公眾身影;有丁壯男人攙扶老者,也有婦人度量孩童,跌跌撞撞,神采驚駭未消。
龍圖皇朝屬國,沽川國境內。
“哭甚麼哭,等我們攻破那一道神念劍陣,天然放你們歸去。”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長劍修士喝罵一聲,手臂一揮,一道真氣卷著十餘名漁民,往山腰覆蓋的一團的烏黑霧氣扔了出來。
奚青青上前半步,握住羅天內行掌:“這樁事情,等我返回觀中,也會向師父和各位長老照實稟報。以此事看,大衍那位天子陛下企圖統禦天下修士,若當真勝利,對天下百姓的確是一件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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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水鏡遍體煙霞,身形時而恍惚,如真似幻,出劍方位掉鑽古怪,身法比那青年修士涓滴不弱,比武獨一五息,便把那青年修士腰間衣衫分裂,劍氣所至,對這青年修士體內真氣運轉影響極大,脫手已不似先前那般鋒利。
“拖走,下一批!”中年修士順手一擺,喝令四週年青弟子把漁民屍身拖走,再次脫手,還是十餘名漁民,被他轟進了那團烏黑霧氣。
譚蛟與閆水鏡對視一眼,雙目以內皆有喜色,手中長劍一展,齊齊往這青年修士衝殺而去;身形未至,手中劍勢已然脫手,一道烏黑劍光,一道水煙劍氣,皆是七境中期威勢,往他身軀覆蓋而下。
而險峰半山腰,足有兩千多名漁民,此中男人居多,也有婦人老弱,都跪地嚎哭,聲音已然哭啞,滿臉涕淚交換。
隻是,這五人方纔脫手,三百多名漁民尚未落進霧氣當中,隻見一道身影俄然從山腳衝來,如同一道火光疾掠,趕在漁民之前,嗖的一聲衝進黑霧,而後一道深紅火焰沖天而起,此中又異化異獸痛呼。
“不過是仗著水煙獸短長,等它神念耗光,你們水煙劍宗又豈是我烏澤劍宗的敵手?!”這位名叫“譚蛟”的中年修士怒喝一聲:“五大長老服從,合力脫手,不吝代價攻破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