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敬岩雙手按壓小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焦急追逐,低頭一看。
空中之上,一塊扭曲變形的玄色鐵餅鮮明在目,之前不曉得是甚麼形狀,或許是顆圓球,也能夠是一柄短矛,和竇敬岩肉身撞擊,硬是撞成了鐵餅模樣。
腳下煙塵飛揚,早已跑出了七八十丈。
在旁觀戰的羅天生刹時嚴峻,死死捏住了手中的冰煞符籙。
履雲靴之力,化氣成勁,一縱之下飛起五十餘丈。
火係功法修煉不易,情願忍耐地熱高溫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神火宗傳承艱钜,每個弟子都視若珍寶,現在一次死了七個,把這老嫗心疼的生不如死,五臟欲焚。
容霽嬤氣力完整,深深吸氣,如同長鯨吸水,兩手緊握赤鐵杖,往杖頂吐氣如浪,杖頂近乎熔化,大要升起了一道恍惚炎影,而後鐵杖脫手,往少年公子狠狠一擲,淒厲嘶喊:“三境法修,哪怕你資質通天,上神眷顧,我也要你為我那七名弟子陪葬!”
吳伯一指導出,也無需任何器物幫助,指尖生出一線白光,頃刻間照亮周遭數百丈。
羅天生心念稍轉,而後拱手行禮,當真道:“你很會說話,人也很好,本領也強;我叫羅天生,小四,我認你這個朋友。”
隻是這少年公子以三境之力發揮這般手腕,額頭已然沁出精密汗水,明顯是極力而為;催動這紫炎蛟龍,要和這發了瘋的老太婆一分勝負。
“好短長!”羅天生喉舌發乾,震驚難言。
這少年公子心竅小巧,剛纔戰役已見一斑,現在仍然如此,猜民氣機竟然半點兒不差!
神火宗位於大衍皇朝西北,在龍圖皇朝境內,剛好是兩大皇朝交界之地,有深穀連綴千裡,名為“地火峽”。
和羅天生等人彆離以後,他隻是跑了兩炷香就被竇敬岩帶領宗門弟子追到百丈以內,乾脆不再逃躥,翻身跳下大鐵箱,把持機括,變成構造鐵甲套在身上,雙手高舉,大呼道:“我投降了,大師有話好籌議,隻要不打鬥,統統好說!”
紫蛟鐵杖勢成水火,相互迎擊而去,隻需再有半息就要決出高低。
……
但是,不怕岩漿火焰的神火宗弟子,在這奧秘少年公子的藐小火蛇之下,毫無抵當之力,一息燒焦,二息焚化,隻在空中留下一篷白灰,被田野清風洋洋灑灑的吹掃潔淨,連隨身兵刃和儲物口袋都冇能剩下半點兒。
“班家子!”竇敬岩放緩腳步,帶領弟子漸漸逼近,雙掌骨節爆響,氣勢沖天:“交出金線果,磕兩百個響頭,看在神工班家的麵子上,我給你留個全屍!”
那道黑光襲來,狠狠轟在竇敬岩小腹,如同鐵錘撼山,把他震的連退八步,上身衣衫儘毀,激的麵色漲紅如火,丹田真氣紛繁狼藉,一時半刻竟然冇法停歇。
“嘿,嘿嘿!”竇敬岩氣笑了:“你這個班家子,和我曉得的班家之人完整不像,都說班家倨傲,在大衍……”
班魯“噗通”一聲趴到地上,比剛纔叫的更大聲:“前輩,我都趴下了,曉得錯了,饒命啊!”
那邊遠處,容霽嬤屍身栽倒,身上儲物袋子還在;少年公子和吳伯不要,羅天生卻不捨得華侈,取了查抄一番,內裡有兩百金精石和一堆赤鐵礦石,另有幾瓶療傷丹藥,代價不菲。
“殺人不成被人殺,你活一大把子年紀,這事理早該明白。”少年公子收回七條火蛇,環繞身軀飛舞翻滾,悄悄點頭道:“他們死於此地,咎由自取,你如此心疼,倒不如去陪陪他們。”